“按九陽清魂丹的丹方煉藥——螟蛉粉為引,玄參、赤陽草、回魂花為主料,龍涎香、火蠶砂調(diào)和。通靈葉被人截胡了,我用精血替代。”
蕭震天接過玄參的手猛地一頓,看向陸九淵時眉頭緊鎖:“精血?可那通靈葉需三千年月華滋養(yǎng),性至純才能調(diào)和陰毒,你這……”
“將軍請放心,我有把握的……”冥夜截斷話頭,掌心血焰突然收縮成一縷細線,纏繞在自己腕間紫黑的毒脈上,“但得先煉化干凈。陸前輩,丹爐!”
陸九淵手指捻動胡須點了點頭,指揮親兵抬來玄鐵丹爐。爐身刻著九陽圖騰,注入靈力后,爐眼驟然亮起赤紅火光。他剛要觸碰玄參,卻見墨色汁液遇他靈力便泛起黑氣,連忙收手看向冥夜:“這九幽玄參的九幽之力霸道異常,非你血焰不能煉化!”
冥夜點頭,掌心血焰如網(wǎng)包裹玄參,赤紅與幽藍的火焰滲入根莖——這火焰源自他融合的僵尸與吸血鬼血脈,對陰邪鬼物的力量有著極強的克制。墨色汁液中的黑氣在血焰灼燒下化作縷縷白煙,當(dāng)玄參表面泛起溫潤的紫光時,他才將其放入丹爐。墨色汁液在爐中化作一縷清煙,緊接著投入赤陽草——這株百年藥草遇血焰爆出烈焰精華,瞬間將寒煙染成金紅,爐內(nèi)騰起的熱浪讓營帳周圍士兵紛紛后退。
“回魂花!”陸九淵揚手拋入血色花瓣,爐內(nèi)突然響起若有似無的嗚咽,那是花中死氣與陽氣碰撞的異響。冥夜見狀,指尖已逼出第一滴精血——暗紫色的血液帶著詭異的腥氣,剛滴在爐邊就“滋滋”腐蝕出黑坑,連玄鐵都冒出青煙。這血中混雜著他血脈里的陰寒尸毒與灼熱嗜血之力,若不提純,必讓丹藥暴烈如毒。
“轟……”冥夜丹田內(nèi)的血色珠子爆發(fā)出強光,體外血焰如潮水般涌來,將第二滴精血包裹成繭。火焰中,肉眼可見的黑氣被層層剝離:赤紅的火焰灼燒著尸毒的陰冷,幽藍的火苗煉化著嗜血的狂暴,如同春蠶吐絲般褪去雜質(zhì)。當(dāng)精血化作赤紅點落入丹爐時,爐內(nèi)金紅火焰竟分出一縷冰藍,與精血水乳交融,蒸騰的藥霧中浮現(xiàn)赤紅如陽幽藍似月的日月交輝虛影——這正是九陽清魂丹“以陽克寒、以生破蝕”的丹理具象。
“螟蛉粉、龍涎香、火蠶砂!”陸九淵依次投入輔藥,乳白煙氣如靈蛇般游走,與赤紅粉末相遇,將攪成旋轉(zhuǎn)漩渦,丹爐表面九陽圖騰被映得明明滅滅。冥夜看著爐內(nèi)翻涌的藥漿,突然咳出黑血濺在爐邊,化作紫煙:“第三滴……”
這一次,血焰尚未完全煉化精血,他體內(nèi)力量轟然失控——僵尸與吸血鬼的血脈在識海沖撞,逼出的精血帶著紫黑斑紋墜入丹爐,藥漿瞬間炸開幽藍光,爐蓋震起三尺高?!翱煲抨柧?!”陸九淵低吼,雙掌按在爐身圖騰上,玄鐵爐壁透出赤紅光暈,與冥夜強行壓制的血焰形成內(nèi)外夾攻,才將幽藍光強行壓回。
“第七次淬煉!”冥夜的指尖皮膚已被血焰灼得焦黑,卻仍固執(zhí)地逼出精血。他引導(dǎo)丹田血珠與體外火焰共鳴,那股冰火力量化作細密濾網(wǎng),將精血中的腐蝕、嗜血能量逐一剝離——這是他從玄黃九針逆推經(jīng)脈之術(shù)中悟得的法門,以血焰為針,以經(jīng)脈為爐,硬生生將狂暴血脈煉出一絲精純。當(dāng)?shù)谄叩尉缃鸺t淚珠落入丹爐,爐內(nèi)爆發(fā)出清越轟鳴,九顆丹藥懸浮而出:
赤紅丹體流轉(zhuǎn)著渾然天成的金紋,核心處嵌著一點幽藍火苗,正散發(fā)著溫潤而不灼人的氣息。丹藥表面隱約映出血焰赤藍交織的紋路,恰似冥夜掌心火焰的縮影,而那幽藍火苗深處,竟跳動著一絲極淡的紫黑——那是九幽玄參被煉化后留下的陰寒印記,卻被血焰馴服得如同溫順的小獸,讓丹藥兼具九陽破寒與陰毒溯源的雙重靈性。
“成了……”陸九淵盯著丹藥,聲音發(fā)顫,“以血焰煉化九幽玄參,以精血替代通靈葉……這丹藥竟比原本丹方的描述更多了一分巧思!”他看向冥夜腕間尚未隱去的紫黑紋路,“用自身變異血脈入藥,還能調(diào)和至陰陽平衡……殿下此舉,當(dāng)真是丹道未聞之創(chuàng)舉?!?/p>
軍醫(yī)小心翼翼地化開一顆丹藥。玉杯中的水光變幻,赤紅與幽藍交織成絲,金紋如游魚穿梭。喂入千總口中后,那點幽藍火苗自動沉入喉間,眾人只見千總周身的紫黑青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原本冰冷的身體逐漸回暖,嵌在甲胄上的幽藍冰晶“咔嚓”一聲自行碎裂。另外三名士兵服下丹藥后,喉間溢出黑血,傷勢竟以驚人速度好轉(zhuǎn)。
冥夜看著這一幕,緊繃的肩膀終于松弛下來,卻因力竭而晃了晃。冥月連忙扶住他,小手觸到他滾燙的額頭:“阿夜!”
“我沒事……”冥夜靠在姐姐肩上,看著自己掌心不知何時已變得溫順的火焰——它不再狂暴,只如燭火般跳躍,在冥月遞來的溫水杯沿上舔舐,竟未灼傷半點杯壁。他這才注意到,丹爐底部的藥渣竟凝結(jié)成了赤紅與冰藍相互交融的景象,絲絲縷縷的能量還在緩緩流轉(zhuǎn),正是他血脈力量與丹方藥理完美融合的印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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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七殿下!”一名親兵突然沖進來,臉色驚慌,“營外發(fā)現(xiàn)大量黑影,正向我們逼近!那些東西……身上都帶著幽藍鬼火,和千總他們中的毒一個味兒!”
蕭震天臉色一變,手按劍柄望向帳外:“是幽冥殿的人!”
冥夜眼神一凜,掌心的火焰再次亮起。這一次,他清晰地感覺到火焰與體內(nèi)血脈的共鳴——當(dāng)他看向冥月時,火焰變得溫潤,生怕傷害到冥月;當(dāng)他望向帳外的黑暗時,火焰便騰起灼熱的殺意。他輕輕推開姐姐,站起身,銀白長發(fā)發(fā)梢的血晶在火光下閃爍:“來得正好?!?/p>
他走到帳門口,看著遠處無數(shù)幽藍色的光點在夜色中逼近,如同墜落的鬼火繁星。那些光點越來越近,隱約能看到黑影中猙獰的獠牙與閃爍的幽冥鎖鏈——正是幽冥殿豢養(yǎng)的尸爆狼與鎖鏈使。而在黑影之后,一個身披黑袍的身影緩緩踱步,兜帽下雖看不清面容,但那雙閃爍著幽綠光芒的眼睛,正死死鎖定著冥夜掌心的血焰。
“七殿下,您力量尚未穩(wěn)定,讓末將……”蕭震天話未說完,就被冥夜抬手打斷。
“他們是沖著我來的。”冥夜的聲音平靜,卻帶著一絲冷冽,“也是沖著我這‘失控’的火焰來的?!彼菩牡幕鹧嫱蝗槐q,這一次不再是不受控制的狂暴,而是如臂使指般化作一柄燃燒著赤紅與冰藍的火焰長刀——狹長刀身流轉(zhuǎn)的紋路,仿佛無聲的在展露著它鋒銳的獠牙,“血焰煉丹損耗了太多能量,正好拿他們當(dāng)做養(yǎng)料。”
而在軍營之外的黑暗中,黑袍人看著那柄火焰長刀,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凝重。他曾閱覽過無數(shù)的古籍,卻從未見過類似的力量記載。猩紅如血的火焰長刀,讓他感覺有著極致的威脅。“這到底……是什么力量……”他凝眉低語著,抬手時袖口滑落,露出纏繞著蛇形骨刺的手臂,“抓住他,活的。大人祂一定會喜歡的……”
隨著他的命令,無數(shù)黑影發(fā)出低沉的嘶吼,如潮水般涌向軍營大門。而帳內(nèi)的冥夜,感受著體內(nèi)那股雖仍躁動、卻已能勉強掌控的力量,眼神逐漸變得銳利——這一次,他不再是被動承受血脈的反噬,而是要以血焰為刃,以丹理為盾,在這亂世的黑暗中,為自己和信任他的人,殺出一條生路。
丹爐內(nèi)的余溫尚未散去,藥香與血腥在空氣中交織成奇特的韻律。那八顆靜靜躺在玉盤里的九陽清魂丹,正散發(fā)著柔和的光芒,仿佛在見證著這個少年如何以身為引、以血為藥,將致命的血脈之力,化作了劈開黑暗的利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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