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8年的拉普拉塔大學禮堂里,空氣里飄著粉筆灰和緊張的氣息。
薩巴托站在講臺上,手里攥著物理學博士證書,突然從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用戲劇性的停頓清了清嗓子:"薛定諤的貓既死又活,正如我對文學的愛欲拒還迎!"
臺下二十三位教授的眼鏡齊刷刷滑到鼻尖——他們剛聽完這個年輕人用微積分推導原子核結構,此刻卻聽見他用海森堡測不準原理解釋初戀的忐忑。
"轉行吧,薩巴托!"物理系主任把黑板擦摔在講臺上,"你的腦回路比粒子對撞機還混亂!"
而薩巴托的"叛逃"早有預兆:兩周前,他在實驗室用離心機甩馬黛茶杯,看著褐色的茶漬在試管壁上形成抽象派圖案,興奮地大喊:"看!這就是文學與科學的量子糾纏!"
導師舉著鑷子追著他跑:"你該去馬戲團搞科研!"
巴黎的冬天冷得像液氮,薩巴托裹著掉毛的駝絨大衣,在原子能研究所的地下室計算核裂變鏈式反應。
但每到午夜,他就溜進蒙馬特高地的超現(xiàn)實主義派對,左手端著苦艾酒,右手在餐巾紙上畫費曼圖——不過把電子軌道改成了姑娘們的裙擺弧線。
"科學撩妹法"是他獨創(chuàng)的浪漫:用放射性同位素半衰期公式計算約會成功率,給姑娘們看鈾238的衰變曲線:"你看,我們的愛情會像這個函數(shù)一樣,在14億年后依然存在。"
姑娘們卻翻著白眼找占星師:"這神經(jīng)病說我是β粒子!"
某次醉酒后,他把實驗室的鈾樣本藏在長袍里帶去派對,結果在地鐵安檢時觸發(fā)輻射警報。
面對警察的質問,他嚴肅地掏出筆記本:"這是量子幽靈偷竊論——根據(jù)不確定性原理,鈾原子同時存在于實驗室和我的口袋里。"
研究所所長看著監(jiān)控錄像里他手舞足蹈解釋"觀察者效應",默默在辭職信上簽了字。
1948年的布宜諾斯艾利斯,薩巴托把書房改造成"文學對撞機"。
墻上貼滿犯罪現(xiàn)場照片,書架上擺著裝不同顏色墨水的試管——藍色代表恐懼,紅色代表欲望,綠色是存在的虛無。
他甚至給打字機接上測謊儀,每當寫到關鍵情節(jié),金屬夾子就會夾住手指:"疼痛能驗證文字的真實性!"
鄰居們連續(xù)三天聽到書房里傳來玻璃破碎聲和西班牙語咒罵,終于忍不住報警。
警察破門而入時,只見他披著白大褂,正用顯微鏡觀察墨跡在稿紙上的擴散方式:"你們不懂,這是文學暗物質研究!"
同年,他在《國家報》發(fā)表《庇隆主義的邏輯缺陷》,把總統(tǒng)比作"違反熱力學第二定律的永動機",氣得文化部長摔電話:"這瘋子該去精神病院開學術研討會!"
被解雇后,薩巴托給總統(tǒng)府寄去《熱力學第二定律治國方案》,建議用熵增原理解決通貨膨脹:"當社會混亂度達到臨界值,自然會引發(fā)相變——也就是革命。"
總統(tǒng)秘書看著信紙上的公式苦笑:"他是不是把政府當粒子加速器了?"
晚年的薩巴托搬進社區(qū)俱樂部,把多米諾骨牌玩成了量子力學實驗。
他戴著老花鏡,用概率論計算每張牌的倒塌路徑,筆記本上寫滿"波函數(shù)坍縮概率薛定諤的骨牌態(tài)"。
鄰居們發(fā)現(xiàn),只要他摸牌前念叨"傅里葉變換咒語",整排骨牌就會像被施了魔法般精準倒下。
"反薩巴托聯(lián)盟"迅速成立,立法規(guī)定:"禁止帶紙筆計算,禁止用函數(shù)分析牌局,禁止摸牌前念任何數(shù)學術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