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斯·琴森站在悉尼國際機(jī)場的到達(dá)大廳,揉了揉因長途飛行而酸痛的脖子。
這位來自美國明尼蘇達(dá)州的25歲青年,懷揣著對澳大利亞的所有美好想象踏上了這片土地。
陽光、沙灘、可愛的考拉,還有據(jù)說非常友善的當(dāng)?shù)厝?,這些畫面在他的腦海中不斷浮現(xiàn)。
“這次GapYear旅行一定會改變我的人生!”克里斯對著機(jī)場玻璃窗整理著自己金棕色的卷發(fā),自言自語道。
他特意穿上了新買的夏威夷襯衫,搭配牛仔短褲和人字拖,自認(rèn)為這樣“非常澳大利亞”。
然而,澳大利亞給他的第一個“歡迎禮”來得猝不及防。
“嘿,伙計(jì),需要幫忙嗎?”一個穿著熒光背心的機(jī)場工作人員走過來,濃重的澳洲口音讓克里斯一時(shí)沒反應(yīng)過來。
“呃。。。是的!謝謝!”克里斯熱情地伸出手想握手,卻見對方只是挑了挑眉,隨意地碰了碰他的拳頭。
“美國來的大男孩?”工作人員咧嘴笑了,“在這兒我們不太搞那些正式握手,太費(fèi)時(shí)間了。”
克里斯的臉?biāo)查g漲紅。
文化差異第一課:澳大利亞人不喜歡過于正式的問候方式。
拖著行李走出機(jī)場,悉尼的陽光毫不留情地直射下來。
克里斯瞇起眼睛,這才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嚴(yán)重錯誤。
他查了澳大利亞的季節(jié),卻忘了南北半球是相反的。
12月的悉尼正值盛夏,而他箱子里裝滿了為“澳大利亞冬天”準(zhǔn)備的厚毛衣。
“太棒了,簡直太棒了?!笨死锼共林~頭的汗,決定先找家咖啡館冷靜一下。
他走進(jìn)一家看起來不錯的咖啡店,排隊(duì)時(shí)注意到前面的人點(diǎn)單方式都很簡短。
“Flatwhite,thanks?!?/p>
“Longblack,cheers?!?/p>
輪到克里斯時(shí),他清了清嗓子:“我要一杯大杯加奶油加焦糖加香草糖漿的摩卡咖啡,半脫脂牛奶,溫度。。?!?/p>
咖啡師抬起眼皮:“你說啥?”
“呃。。。大杯摩卡?”
“mate,在這兒我們叫它‘large’,不是‘venti’或者‘grande’什么的?!笨Х葞煋u搖頭,“而且我們不做那些花里胡哨的星巴克玩意兒。要咖啡就咖啡,要牛奶就牛奶,簡單點(diǎn)?!?/p>
克里斯端著最基本的黑咖啡坐下時(shí),感覺自己的美國身份在悉尼的第一天就被徹底“鄙視”了。
但真正的災(zāi)難發(fā)生在第二天。
克里斯決定去著名的邦迪海灘體驗(yàn)澳大利亞沖浪文化。
他租了沖浪板,在更衣室換上了緊身沖浪褲——這是他另一個重大失誤。
“老兄,那是潛水服吧?”一個曬得黝黑的救生員指著他大笑,“我們這兒沖浪穿boardshorts,不是把你整個人包起來的橡膠緊身衣!”
克里斯低頭看了看自己,活像一只被塞進(jìn)橡皮套里的海豹。
他紅著臉換了條沙灘短褲,抱著沖浪板走向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