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鋒與鈴柄在空中相撞,火星四濺。葉凌軒的斷劍碎片嵌入炎戮右肩戰(zhàn)甲裂縫,血珠順著裂口滲出,混著黑氣蒸騰成一縷腥霧。柳萱兒咬牙將鈴柄再往里推半寸,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白,掌心傷口崩裂,鮮血順著手腕滑落。
云綺月雙掌貼地,殘圖一角壓在掌心,玉簡貼著肌膚發(fā)燙。她不再引導寒霜結盾,而是將最后一絲靈力壓縮成螺旋狀,順著先前凝出的冰刺通道疾沖而上。極寒之力直逼炎戮右肩關節(jié),冰層在戰(zhàn)甲內(nèi)側蔓延,發(fā)出細微的“咔”聲。
炎戮悶哼一聲,右臂動作驟然僵滯。黑氣瘋狂翻涌,試圖封住傷口,但舊傷被雷核殘力與極寒雙重侵蝕,靈流紊亂,魔氣運轉(zhuǎn)遲緩了半息。
葉凌軒落地未穩(wěn),左腳在斷墻邊緣一蹬,借力騰身躍起。他棄劍不用,雙掌合攏,全身殘余靈力盡數(shù)灌注于右掌。紫霄門絕學“斷岳掌”在他掌心凝聚,掌風壓得地面碎石翻飛。他凌空撲擊,掌勢如山崩般轟向炎戮右肩舊傷點。
三股力量——柳萱兒的雷核刺擊、云綺月的極寒侵蝕、葉凌軒的斷岳重擊——在同一瞬疊加。
“轟!”
戰(zhàn)甲崩裂聲炸響,右肩護甲片片碎裂,黑氣如斷線風箏般潰散。炎戮踉蹌后退兩步,右臂垂落,戰(zhàn)甲殘片掉落時濺起塵煙。他低頭看去,肩頭皮肉翻卷,一道陳年舊疤被徹底撕裂,血混著黑霧緩緩滲出。
云綺月喘息著撐起身體,指尖還在顫抖。她迅速結印,以殘圖為引,將地面寒氣盡數(shù)封印,凝成一道半人高的冰環(huán),封鎖炎戮退路。她聲音清晰:“右肩舊傷未愈,強行催動魔氣,只會撕裂經(jīng)脈!”
炎戮抬眼,眼中殺意翻滾,卻未再上前。他左臂鎖鏈仍在,三枚銅釘懸浮于身側,但右肩失衡,靈力運轉(zhuǎn)受阻,已無法維持全力施壓。
葉凌軒站定前方,雖無劍在手,卻將劍意凝于指尖。紫氣自丹田升起,繚繞指端,在空中劃出一個“斬”字虛影。劍意未發(fā),威壓已至。
柳萱兒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石,狠狠擲向炎戮傷口。石塊擊中肩頭,血花濺開。她冷笑:“下次可沒這么好運!”
炎戮怒視三人,肩部黑氣翻騰數(shù)次,終究未能重新凝聚。他冷哼一聲,縱身躍起,撞破街邊攤棚,身影迅速消失在仙市暗巷深處。
云綺月扶著墻緩緩站直,玉簡貼在胸口,光芒幾近熄滅。她將殘圖收回袖中,指尖觸到焦邊,微微一頓。
葉凌軒低頭看掌,掌骨裂開一道口子,血順著虎口滴落。他未去擦拭,只將斷劍殘片拾起,收進儲物袋。
柳萱兒癱坐在地,喘了幾口氣,忽然咧嘴笑了。她抬手抹了把臉,沾了灰與血的指尖在衣角擦了擦,聲音沙?。骸霸蹅儭菜愦虺雒柫??”
云綺月沒答話,目光掃過四周。戰(zhàn)斗余波已驚動仙市守衛(wèi),遠處傳來急促腳步聲。人群從四面圍攏,有驚懼退避的,也有目光灼灼盯著他們的。一名攤主縮在角落,手中布巾不停擦拭同一個空匣,眼神躲閃。
“此地不宜久留?!痹凭_月低聲說。
葉凌軒點頭,站到她身側。柳萱兒撐地起身,拍了拍衣角塵土,腳步還有些虛浮,卻仍挺直了背。
三人并肩而行,穿過人群縫隙。身后議論聲漸起。
“那小姑娘,竟能看破戰(zhàn)甲破綻……”
“三人配合如一人,絕非尋常散修?!?/p>
“剛才那掌,是紫霄門的斷岳式?”
“他們手里那殘圖……莫非是地火宮的遺物?”
云綺月耳尖微動,卻未回頭。她將袖口拉下,遮住殘圖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