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沒有再說話。疲憊像潮水一樣淹沒他們,每一次呼吸都帶著痛感。但他們都沒有閉眼,也不敢閉眼。外面的動靜還沒停,戰(zhàn)斗還沒結(jié)束。
忽然,洞穴深處傳來一聲低吼。不是咆哮,而是一種壓抑的、充滿怒意的嘶鳴。緊接著,黑霧開始后退,不再是瘋狂沖擊,而是緩緩收縮,朝著某個(gè)方向聚集。
葉凌軒察覺到了變化,瞇起眼睛盯著前方。他看到那些魔族的身影逐漸讓開一條路,一個(gè)高大的輪廓從黑暗中走出。那人沒有靠近屏障,只是站在遠(yuǎn)處,抬頭看著金光籠罩的三人。
柳萱兒也看到了,低聲說:“是魔族首領(lǐng)?!?/p>
葉凌軒握緊了斷劍,盡管他已經(jīng)沒有多少力氣再戰(zhàn)。他知道對方不會就此罷休,剛才的攻擊只是試探,真正的較量可能才剛開始。
云綺月的手指動了一下。
柳萱兒立刻低頭看她,發(fā)現(xiàn)她的眼皮在輕微顫抖,像是要醒來。她伸手扶住她的肩膀,輕聲說:“別急著起來,先緩一緩。”
云綺月沒有回應(yīng),但她的嘴唇微微張開,聲音極輕:“晶石……接上了嗎?”
“接上了。”柳萱兒說,“屏障穩(wěn)住了,你現(xiàn)在什么都不用管?!?/p>
云綺月緩緩?fù)鲁鲆豢跉猓乜谄鸱艘幌?,又陷入安靜。
葉凌軒看著外面的魔族首領(lǐng),對方也在看他。兩人隔著光幕對視,誰都沒有移開視線。
片刻后,魔族首領(lǐng)抬起手,掌心向上。一團(tuán)漆黑的能量在他手中緩緩凝聚,不像之前的黑霧那樣散亂,而是壓縮成球狀,表面泛著暗紅色的光暈。
葉凌軒瞳孔一縮。
柳萱兒察覺到異常,抬頭望去,臉色頓時(shí)變了。她一把抓住云綺月的手腕:“他要動手了,這次不一樣。”
云綺月努力睜開眼,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她看到那團(tuán)能量時(shí),心頭猛地一沉。那種氣息,和之前完全不同,更加沉重,更加危險(xiǎn)。
葉凌軒撐著斷劍,試圖站起來。他的右腿終于有了知覺,可剛起身,左肩的麻痹感就讓他踉蹌了一下。
柳萱兒雙手貼地,加快靈力輸出,確保屏障處于最強(qiáng)狀態(tài)。她盯著那團(tuán)能量,聲音發(fā)緊:“這一下要是撞上來,我們能不能扛???”
沒有人回答。
金光罩靜靜燃燒,映照出三人蒼白的臉。黑霧退到了洞穴盡頭,唯有那團(tuán)暗紅的能量懸浮在魔族首領(lǐng)掌心,像一顆即將引爆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