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內(nèi)風停了,灰白的天光從洞口斜照進來,落在魔族首領的尸身上。云綺月靠在葉凌軒肩上,指尖還貼著晶石邊緣,那道裂痕清晰可見。
葉凌軒慢慢起身,斷劍插進地面支撐身體。他低頭看了眼云綺月,伸手將她扶起。她的臉色蒼白,嘴唇?jīng)]有一點血色,但眼神清醒。
“不能留在這。”柳萱兒撐著地站起來,肩上的傷口滲著血,聲音有些發(fā)抖,“這里不安全?!?/p>
云綺月點頭,抬手取出一個玉匣,小心把晶石從凹槽中取下。晶石表面微熱,裂痕未擴大,封印之力仍在。她合上匣子,收進懷里。
三人站在原地喘息片刻。體力沒有恢復,靈力幾乎枯竭,連走路都吃力。但他們知道,必須離開。
葉凌軒撿起斷劍,走在最前。云綺月靠著他緩步前行,柳萱兒斷后,一手按著傷口,一邊回頭張望。
走出洞穴,荒嶺外霧氣彌漫。遠處山影隱約可見,那是紫霄仙門的方向。天剛亮,風冷,吹得衣角翻動。
“先理清楚發(fā)生了什么?!比~凌軒開口,聲音低卻清晰,“回去之后要向長老稟報,不能亂說?!?/p>
云綺月輕聲問:“你說他們會信嗎?關于晶石的事……還有我看到的畫面。”
“你看到什么?”柳萱兒問。
“不是幻覺?!痹凭_月?lián)u頭,“我看見古老的廟宇,有人跪拜石像,手里捧著同樣的晶石。后來火光沖天,封印被打開。那股意志……不是攻擊我們,是在阻止什么被喚醒?!?/p>
葉凌軒停下腳步,轉(zhuǎn)頭看她:“你也感覺到了?當時三股力量交匯,我丹田里的氣息震動了一下,像是回應。”
“我也覺得不對勁?!绷鎯喊櫭?,“最后那一擊,凈化黑氣的速度太快了,不像只是我們的力量。”
“所以這不是普通的戰(zhàn)斗勝利?!痹凭_月握緊胸前的玉匣,“他們不是為了攻占修真界,而是想打破某種東西的封印。晶石是鑰匙,也是牢籠?!?/p>
葉凌軒沉默片刻,說:“那就不能只報結(jié)果。我們必須把過程拆開來說清楚?!?/p>
“怎么拆?”柳萱兒問。
“分四塊?!比~凌軒道,“地形、敵方實力、儀式特點、晶石異象。每一塊由一個人主講,其他人補充。這樣條理清楚,也不容易出錯?!?/p>
“我來記?!绷鎯核合滦淇诓紬l,咬破手指,在石片上刻下第一個字——“地”。
云綺月靠著一塊巖石坐下,閉眼回想:“入口在北谷斷崖下方,通道呈螺旋狀向下,越往下黑暗氣息越重。主洞有石臺陣法,符紋與門派典籍記載的不同,更古老。”
葉凌軒接道:“守衛(wèi)分三層。外圍是低階魔兵,行動僵硬,靈力渾濁;第二層是精銳,能結(jié)小陣,配合默契;最里面那個首領,實力接近元嬰后期,但體內(nèi)魔氣不穩(wěn)定,像是強行提升上來?!?/p>
“儀式特征呢?”柳萱兒邊寫邊問。
“以血為引,用活人祭品激活陣眼?!痹凭_月睜開眼,“他們不是單純聚集能量,而是在模仿某種古老流程。最后那個能量球,不是用來攻擊的,是用來‘叩門’的。”
“叩什么門?”柳萱兒抬頭。
沒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