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修士臉色陰沉,卻未再出手。他盯著柳萱兒手中的儲物袋,目光如鉤:“今日算你走運。但這筆賬,不會就這么算了?!?/p>
“你們不是散修?!比~凌軒松開被制之人,目光掃過四人站位與出手節(jié)奏,“配合太熟,像是受過統(tǒng)一調訓?!?/p>
四人不再言語,迅速退入人流,轉瞬不見蹤影。
老匠人已開始收攤,動作倉促,連殘鐵都顧不上收拾。云綺月走近,輕聲問:“他們常來?”
老者頭也不抬:“只要值錢的東西一露面,他們就到。執(zhí)法堂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誰敢多問?”
柳萱兒握緊鈴鐺,指節(jié)發(fā)白:“那骨釘……我見過。三年前北荒斗器會,有個叫‘火獄門’的勢力,就用這種骨釘做標記。他們專搶散修資源,手段狠辣?!?/p>
云綺月望向執(zhí)法堂駐地方向。那座赤石樓閣依舊燈火通明,門前守衛(wèi)如常,仿佛剛才的沖突從未發(fā)生。
“敢在坊市動手,又不怕執(zhí)法堂干預?!彼吐?,“要么背后有人,要么——執(zhí)法堂本就默許?!?/p>
葉凌軒將劍歸鞘,袖中手指微動。方才交手雖短,但他察覺那三人所用符箓并非市面流通款式,火靈紋路內嵌禁制,顯然是統(tǒng)一配發(fā)。
“赤雷鐵髓只是引子。”他說,“他們盯的不是材料,是人?!?/p>
柳萱兒一怔:“我?”
“你剛用血引火,才熔了雷石?!痹凭_月想起她前幾日試煉時的情景,“他們可能察覺到了你的煉器潛力。”
柳萱兒低頭看著掌心,那道為引火而割的傷口尚未愈合。她忽然冷笑:“所以,我是被當成‘可培養(yǎng)的工具’盯上了?”
“若真是火獄門。”葉凌軒語氣沉下,“他們不會只派這幾個人來試探?!?/p>
話音未落,遠處傳來一陣騷動。
主街盡頭,一隊身披暗紅斗篷的修士列隊走來。他們步伐整齊,胸前繡著扭曲火焰紋,腰間佩刀皆未入鞘,刀柄纏著黑布。所過之處,攤主紛紛收物避讓,連執(zhí)法堂守衛(wèi)也未上前盤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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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绷鎯和滓豢s。
那隊人并未停留,徑直穿過坊市,朝南靈深處行去。帶隊者路過方才沖突之地時,腳步微頓,目光掃過地面殘留的霜痕與焦布,嘴角微揚,隨即繼續(xù)前行。
云綺月蹲下,指尖撫過冰面。寒氣已散,但霜紋中殘留一絲極淡的黑氣,正緩緩滲入石縫。
她捻起一點碎冰,置于鼻下。無味,卻讓識海微微刺痛。
“他們在追蹤。”她站起身,“剛才那四人敗退,是故意留下痕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