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不提醒?”
“提醒了,誰信?”他冷笑,“他們只信來歷,不信瑕疵。就像他們不信一個(gè)穿破道袍的人,能看懂星隕爐的紋路?!?/p>
他忽然轉(zhuǎn)向云綺月:“你不一樣。你剛才看石碑時(shí),指尖離碑面半寸就停了——你在等它回應(yīng),而不是強(qiáng)求。懂器的人,都這樣?!?/p>
云綺月心頭一緊。
她確實(shí)沒有觸碰石碑,是在試探它是否具備“映心”之能。這細(xì)節(jié),外人極難察覺。
“你到底想說什么?”葉凌軒沉聲問。
那人笑了笑,從袖中掏出一塊碎玉,只有指甲蓋大小,灰撲撲的,毫無靈光。這碎玉看似普通,卻因常年與星隕爐相伴,沾染了些許靈性。
“這玉,是星隕爐的原配控火石碎片。”他說,“當(dāng)年?duì)t成時(shí),大師親手嵌入鼎心,掌控火候。后來爐子被奪,控火石碎了一塊,沒人知道去哪兒了?!?/p>
他將碎玉遞向云綺月:“你若想查這爐子的底細(xì),或許能用上。”
云綺月未接。
她盯著那碎玉,忽然道:“你不是為了賣消息,也不是為了顯本事。你是在等我們。”
那人笑了,這次笑得坦然。
“我等的不是你們?!彼f,“我等的是愿意聽器說話的人?!?/p>
他將碎玉放在她掌心。觸手冰涼,卻在她掌心微微震了一下,像是回應(yīng)。
“這爐子今晚會(huì)有人競(jìng)拍?!彼吐暤?,“若它落入不懂之人手,南靈洲會(huì)少一座城?!?/p>
他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云綺月握緊碎玉,追問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人腳步未停,聲音隨風(fēng)飄來——
“名字早忘了。他們都叫我‘器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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