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迅速聚攏。那書通體漆黑,材質(zhì)不像紙也不像皮,觸感溫潤,像是某種獸骨打磨而成。封面無字,唯有中心浮現(xiàn)出一個符號——與晶體上的紋路完全相同,正隨著周圍空氣的流動微微脈動,如同活物呼吸。
“它在反應(yīng)。”云綺月伸手欲觸。
“等等?!比~凌軒按住她手腕,“剛才那些書碰了會反噬,這本更詭異,別貿(mào)然接觸?!?/p>
柳萱兒卻沒松手:“可它不怕我。我摸了三次,只有第一次有點麻,后面就沒感覺了。”
云綺月沉吟片刻,劃破指尖,將一滴血抹在書脊。血珠剛落,銀光驟然明亮,隨即又收斂,仿佛被吸收進(jìn)去。封面符號閃爍了一下,脈動頻率變得柔和。
“它認(rèn)你的血?!绷鎯罕牬笱邸?/p>
“不。”云綺月?lián)u頭,“是認(rèn)‘承命者’的血。只是恰好我能用?!?/p>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抽出來看看?”
三人對視一眼,同時伸手扶住書冊兩端。云綺月居中,葉凌軒在左,柳萱兒在右。四手合力,緩緩向外拉動。
書頁與石柜摩擦,發(fā)出輕微的“吱”聲。就在即將抽出的瞬間,整座大殿猛然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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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來自地面,也不是墻壁。
是那本書本身。
它的脈動突然加快,銀光暴漲,將三人的影子狠狠甩在墻上。石臺上的晶體嗡鳴不止,陣圖亮到極致,又驟然熄滅。
云綺月感到胸口一悶,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她低頭,發(fā)現(xiàn)玉符再次浮起,緊貼衣襟,發(fā)燙。
“它不想讓我們拿?”葉凌軒手臂肌肉繃緊,仍穩(wěn)穩(wěn)托著書。
“不是不想?!痹凭_月盯著那不斷閃爍的符號,“是提醒我們——一旦帶走它,就不能停下?!?/p>
柳萱兒咬唇:“意思是……沒有回頭路了?”
話音未落,書冊最后一寸滑出石柜。
銀光瞬間收斂,恢復(fù)成最初的微弱熒光。封面依舊無字,符號安靜下來,脈動回歸平穩(wěn)。
可就在這靜謐之中,大殿深處傳來一聲極輕的“咔”。
像是鎖扣松動。
三人齊刷刷望向內(nèi)殿方向。那里有道拱門,通往更深的區(qū)域,此刻門框上方的一塊石磚正緩緩移位,露出一道細(xì)縫,一縷極淡的金光從中滲出。
與仙山的氣息,完全一致。
葉凌軒握緊云綺月的手臂:“里面有東西醒了?!?/p>
柳萱兒抱著書,指尖微微發(fā)抖:“我們……還往里走嗎?”
云綺月看著那道滲出金光的縫隙,又低頭看向手中的書。它安靜地躺在柳萱兒懷里,像睡著了。
但她知道,它一直在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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