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聲戛然而止。
西北角那名始終站在后方、未曾出手的伏兵猛然抬頭,面甲下的雙眼閃過一絲猩紅。他抬起左手,似要重新敲鼓。
但已經晚了。
“西北,三息破之?!痹凭_月落地瞬間傳音而出。
葉凌軒劍尖一挑,隱雷符應聲引爆。轟然巨響中,那名持斧伏兵胸口炸開焦痕,踉蹌后退。柳萱兒同時擲出幻影彈,爆炸聲在東南角響起,煙塵滾滾,敵陣誤判方向,紛紛調頭。
三人同時發(fā)力,朝西北死角突進。
云綺月沖在最前,手中玉符已被她換作一把短匕,刀刃薄如蟬翼。距離目標還有七步時,那名指揮者終于反應過來,抬手欲拍鼓面。
她加速沖刺,靈力灌注雙腿。
六步。
五步。
鼓槌剛抬起,她已躍至面前,匕首直刺其心口。
對方竟不閃避,反手迎上,掌心黑氣翻涌。
匕首刺入的瞬間,她察覺不對——那不是血肉之軀,更像是某種凝固的黑核。
黑核裂開一道縫,一股寒意順著匕首傳上來,直沖她手腕。
她猛力抽刀,后跳兩步。黑核迅速愈合,指揮者依舊站立,面甲下傳出沙啞低語:“你們……進不去。”
鼓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急。
包圍圈重新合攏,更多伏兵從地底鉆出,堵死了缺口。東南方向的煙塵散去,敵人識破幻影,調頭回援。
云綺月喘息著握緊匕首,刀刃上殘留一絲黑漬,正緩緩蠕動,試圖攀上她的手指。她用力甩了甩,黑漬落地,化作一小團扭動的影子,被她一腳踩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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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凌軒肩頭滲血,劍尖垂地,卻仍擋在她前方。柳萱兒手中的藥粉只剩最后一點,捏在掌心不敢輕用。
指揮者立于西北高處,抬手第三次敲鼓。
地面震動,裂痕蔓延。
從裂縫中爬出的不再是普通伏兵,而是六具全身漆黑的傀儡,關節(jié)處泛著金屬冷光,每一步都讓地面微顫。它們手中握著長戟,戟尖滴落黑液,落地即腐蝕巖石。
“新戰(zhàn)術?!绷鎯阂а?,“他們是誘我們耗盡力氣?!?/p>
云綺月盯著那六具傀儡,忽然發(fā)現它們行進時步伐略有差異。最左側那一具,右腿邁動時總慢半拍,仿佛關節(jié)卡滯。
她低頭看向自己方才踩滅黑漬的地方,那團殘渣雖已消失,但地面留下一圈極淡的灰痕,形狀不規(guī)則,卻與她匕首上的紋路隱隱呼應。
——這東西怕光?
她想起先前強光術爆發(fā)時,所有伏兵都短暫失神,包括那黑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