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巖小說

第111章 考驗開啟，難題重重（第2頁）

“我問不了?！比~凌軒聲音沉穩(wěn)，“戰(zhàn)場無如果。我只能選代價最小的路。若重來一次，我仍如此?！?/p>

殘魂未置可否，剛要轉(zhuǎn)向柳萱兒，柳萱兒卻向前一步主動開口：“前輩，我也有錯要認(rèn)。”

她臉色發(fā)白，聲音微顫，講述了兩年前黑風(fēng)嶺切斷懸橋，同伴被妖獸吞噬，自己逃跑的經(jīng)歷，表示“我……后悔。我怕。我那時剛?cè)胫?，靈力耗盡，背不動他們……可我逃了。我活著，他們死了?！?/p>

她抬起頭，眼眶微紅，卻未落淚：“從那以后，我立誓——此生不再獨活。若再遇險，我寧可戰(zhàn)死，也不再棄人于后。”

柳萱兒說完，殘魂沉默良久，緩緩開口：“三人所言，皆有所守。雖路徑不同，然本心未失。爾等之答，吾已明晰?！?/p>

石廳陷入死寂。四壁符文不再流轉(zhuǎn)，光幕暗淡，仿佛連空氣都凝固。云綺月察覺掌心布片的溫度在下降，金脈的灼痛雖未消，卻已不再加劇。她知道，這是認(rèn)可將失的征兆。

若不得認(rèn)可，門不會為他們再開。

她沒有再說話，而是緩緩閉眼，內(nèi)視己心。過往種種選擇在神識中一一浮現(xiàn)——拒揭同門、雪夜獨修、為救凡人擅闖禁地、明知危險仍踏入此府……她問自己，哪一次，是為私欲？哪一次，真正違背了初心？

她記得師父曾說：“道不問成敗，只問無愧?！?/p>

可若“無愧”本身，也是一種執(zhí)念呢？

葉凌軒察覺她氣息微變，側(cè)目看她。她站在原地，如石像般靜立，唯有指尖微微顫抖，似在與某種無形之力角力。他未打擾，只將劍意再度凝于掌心，隨時準(zhǔn)備接應(yīng)。

柳萱兒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雙手曾切斷繩索，也曾為同伴包扎傷口，曾顫抖，也曾握緊。她忽然低聲問：“前輩……若我當(dāng)年沒逃，我們?nèi)懒?，這修道之路，還有意義嗎？”

殘魂未答。

光幕依舊暗著。三行字跡未消，卻不再發(fā)光。仿佛答案已出，又仿佛一切尚未開始。

云綺月猛然睜眼。

她看到布片邊緣的金絲正一寸寸失去光澤，如同燃盡的燈芯。她知道，時間不多了。

她向前一步，正要開口——

殘魂忽然抬手，一道靈光直射她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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