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月抬眼望去,只見閣樓頂層窗口,一道身影一閃而過。那人未著執(zhí)事服飾,袍角卻繡著半枚殘月紋,與她曾在天工閣外圍見過的標(biāo)記一致。
她不動聲色,將錦囊往內(nèi)側(cè)一掖。
“接下來怎么走?”柳萱兒問。
“繼續(xù)看?!痹凭_月目光掃過全場,“我們來得不早不晚,正好。”
她緩步前行,經(jīng)過一座玉石臺,臺上擺著幾枚靈紋銅絲。她駐足片刻,伸手欲觸,又收回。銅絲表面光潔,但內(nèi)里紋路走向與她所知的正統(tǒng)煉器法不符,像是被人為篡改過。
葉凌軒忽然抬手,按住她肩頭。
她立即止步。
前方十步外,一名修士正從袖中取出一張拓片,展開給同伴觀看。拓片上字跡清晰,赫然是“玄首令”三字。
云綺月瞳孔微縮。
那人并未察覺,繼續(xù)低聲議論:“聽說這東西牽扯鐘樓異變,真有其事?”
同伴搖頭:“誰知道,反正執(zhí)事堂沒認(rèn)?!?/p>
拓片被收起,兩人走遠(yuǎn)。
她想起街口小童遞來的紙條,又回想起昨夜三人圍坐,對交流會可能出現(xiàn)的各種情況進(jìn)行的分析與預(yù)判。他們本欲借交流會立名,卻不料,對手早已布好棋局。
“他們想讓我們出招?!彼K于開口,聲音平靜。
“那我們就看看,誰先沉不住氣?!比~凌軒手按劍柄,目光如刃。
柳萱兒笑了下,將銀針重新收好:“反正咱們也沒打算第一刻就煉器?!?/p>
云綺月點(diǎn)頭,繼續(xù)前行。她不再刻意回避任何展臺,也不再掩飾觀察。她走過門派區(qū),穿過散修街,最終停在中央高臺前。
臺基刻著七星陣紋,中央立著一塊無字石碑。碑面光滑如鏡,卻映不出人影。
她凝視片刻,忽然伸手,指尖距碑面半寸,緩緩劃過。
石碑毫無反應(yīng)。
但她知道,有人在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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