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符在掌心劇烈震顫,幾乎要脫手飛出。云綺月立刻將它按緊,指尖觸到邊緣一道細(xì)微裂痕——那是先前強行催動精血留下的損傷。她沒吭聲,只是把符片翻轉(zhuǎn),讓背面貼著皮膚,減輕靈力反噬帶來的刺痛。
“聲音又來了?!绷鎯旱吐暤?,身子微微前傾,目光穿過灰白霧氣,“不是幻覺……這次你也聽到了吧?”
葉凌軒沒有回答,而是橫劍于前,劍尖輕點地面,一圈極淡的靈紋緩緩擴(kuò)散開來。他屏息片刻,才道:“東南方向,三丈外有空洞回響?!?/p>
云綺月閉眼,將玉符靠在耳側(cè)。那嗡鳴果然與某種低頻聲波重合,像是從地底深處傳來,帶著金屬般的余震。她睜開眼,點頭:“不是陷阱引誘,是實物共鳴?!?/p>
三人調(diào)整位置,呈三角緩行。葉凌軒走在最前,劍鋒劃過霧氣,在前方留下微弱光痕作為標(biāo)記;柳萱兒居中,一只手搭在云綺月肩上,另一只緊握符紙;云綺月斷后,一邊留意腳下碎石的分布,一邊感知玉符的變化。
霧越來越稠,腳踝處的舊傷開始發(fā)麻,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凍僵的泥地上。她咬牙忍住,沒讓腳步慢下來。
直到前方霧氣忽然凝滯。
幾縷灰白如絲線般纏上鞋面,滑膩冰冷,竟似有意識地往腿上攀爬。柳萱兒驚了一下,下意識后退半步。
“別動。”云綺月低聲說,抬起右手,咬破指尖。
一滴血落在玉符中央,瞬間滲入裂紋。血光一閃,霧絲猛地收縮,隨即潰散成煙。
“這是……封印殘留?”葉凌軒皺眉。
“不止。”云綺月盯著前方漸漸顯出輪廓的巖壁缺口,“這地方被人用陣法鎖過,現(xiàn)在松動了?!?/p>
缺口僅容一人通過,兩側(cè)石壁布滿刻痕,深淺不一,像是被什么利爪反復(fù)抓撓過。葉凌軒抬手示意停步,獨自上前,劍光掃過洞口內(nèi)外。巖屑掉落,卻沒有觸發(fā)任何異動。
他回頭招手。
云綺月扶著柳萱兒小心進(jìn)入。剛跨過門檻,一股暖流迎面撲來,霧氣驟然稀薄,視線一下子開闊了許多。洞內(nèi)并不深,目測約莫十幾丈,地面傾斜向下,盡頭隱約泛著幽藍(lán)微光。
“里面能看見。”柳萱兒松了口氣,靠在旁邊的石臺邊坐下,手指搓了搓手臂上的寒意,“這暖風(fēng)是從哪來的?”
云綺月沒答,而是蹲下身,撥開腳邊一層薄土。底下露出一塊碎晶,只有指甲蓋大小,通體透明,內(nèi)部流轉(zhuǎn)著淡淡的藍(lán)光。
她用指腹輕輕擦去塵土,靈力試探性探入。晶體微微發(fā)熱,釋放出一股溫和的氣息,順著經(jīng)脈流入體內(nèi),竟讓腳踝的麻木感減輕了一瞬。
“這不是普通礦石?!彼ь^看向葉凌軒,“你試試看?!?/p>
葉凌軒接過碎晶,掌心凝聚一絲靈力探入其中。片刻后,他眼神微變:“靈性純凈,不含雜質(zhì),而且……和仙山外圍的地脈波動很像?!?/p>
“但更濃?!痹凭_月接話,“像是地脈精華凝結(jié)而成的東西。”
她取出一個青布錦囊,掀開一角,小心翼翼將碎晶放入。緊接著,她沿著地面緩步向前,目光掃視每一寸土地。很快,又發(fā)現(xiàn)兩枚完整的晶體,分別藏在鐘乳石根部和巖縫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