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時靜了下來。
遠處山風(fēng)拂過巖臺,吹動衣袂。云綺月低頭看著膝上的晶體,忽然發(fā)現(xiàn)它的光芒正在緩慢減弱,仿佛能量正在流失。
“它在衰變?!彼f,“如果不盡快找到匹配的環(huán)境,它會徹底熄滅?!?/p>
“那就得盡快解析它的頻率?!比~凌軒取出隨身攜帶的一塊空白玉簡,“把它的靈力波動記錄下來,再對照山體標記?!?/p>
柳萱兒也拿出一張未激活的符紙:“我可以試著做一次共鳴測試,雖然可能還會被反震,但至少能確認它對外界信號的響應(yīng)模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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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綺月點頭:“我們分頭行動。你記錄紋路走向,她測一次基礎(chǔ)反應(yīng),我繼續(xù)嘗試深入感知?!?/p>
三人各自就位。葉凌軒以劍尖為引,在玉簡上刻畫晶體表面的能量流向;柳萱兒屏息凝神,將符紙貼于掌心,再度向晶體釋放試探性靈波;云綺月則閉目調(diào)息,靈力再次緩緩滲入晶體核心。
這一次,她沒有看到廢墟。
她看到了一條路。
蜿蜒向下,深入地底,兩側(cè)巖壁布滿發(fā)光的符文,像是血脈般跳動。盡頭是一扇門,巨大而沉默,門縫中透出微弱的金光。
她猛地睜眼,呼吸一滯。
“我知道方向了?!彼曇魳O低,“往下。必須往下走。”
葉凌軒停下筆:“有多深?”
“不知道?!彼龘u頭,“但我能感覺到,那扇門后面的東西……和這個晶體同源?!?/p>
柳萱兒收回符紙,臉色有些發(fā)白:“剛才那次測試,它回應(yīng)了。但不是警告,也不是攻擊……更像是……確認身份?!?/p>
就在此時,云綺月手中的晶體忽然輕輕一震。
藍光驟然亮起,隨即又暗下去。
緊接著,玉符也跟著顫動起來。
不是警示,不是排斥,而是一種近乎召喚的節(jié)奏。
云綺月將兩件物品并置,這一次,光絲連接比之前更清晰,維持了將近三息時間。
“它在指引?!彼f,“不是我們要去找它。是它在帶我們過去?!?/p>
葉凌軒收起玉簡,站起身:“那就準備動身?!?/p>
柳萱兒扶著巖壁站起來,雖仍虛弱,眼神卻堅定:“只要別再碰那種反噬就好?!?/p>
云綺月小心將晶體重新包好,放入錦囊,貼身藏于衣襟內(nèi)側(cè)。她最后看了一眼這片巖臺,又望向遠方山谷深處。
風(fēng)停了。
霧也靜止不動。
她抬起手,指尖掠過錦囊邊緣,感受到里面那微弱卻執(zhí)著的搏動。
像一顆不肯死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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