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血光微微跳動(dòng),像一縷游絲牽引著方向。云綺月沒有抬頭看霧,只是死死盯著那點(diǎn)熒光的走勢(shì)。她知道,不能再靠地面的節(jié)奏了。
“貼地走?!彼吐曊f,膝蓋一彎,整個(gè)人伏低身形,“劍尖探路,別踩裂紋?!?/p>
葉凌軒沒多問,立刻矮身前行,劍鋒輕點(diǎn)前方石面,一下一下試探著虛實(shí)。柳萱兒咬牙跟上,一手撐地,腳步略顯踉蹌。她的腳踝在剛才那一摔后已經(jīng)發(fā)燙,每走一步都像踩在燒熱的石子上。
三人呈斜列向前挪動(dòng),動(dòng)作緩慢卻不敢停歇。黑霧翻滾不定,早已沒了先前七息一震的規(guī)律。頭頂上方偶爾掠過破風(fēng)聲,暗器從高處射下,卻被葉凌軒提前察覺,劍刃挑起一道弧光盡數(shù)撥開。
“角度變了?!彼吐暤溃安皇菦_著咽喉,是腿和肩?!?/p>
云綺月點(diǎn)頭:“他們?cè)诒莆覀円苿?dòng),打亂步調(diào)?!?/p>
話音未落,一塊石板邊緣閃過細(xì)微反光。她瞳孔一縮——那是符文殘留的痕跡,極淡,若不細(xì)看根本無法分辨。她伸手?jǐn)r住身后兩人,指尖指向那道裂痕:“繞過去,這板不能碰。”
葉凌軒用劍尖輕輕敲了三下相鄰石板,聲音沉實(shí)。他側(cè)身跨過陷阱區(qū),回手將柳萱兒拉了過來。三人緊貼巖壁,沿著接縫處一步步向前。
通道越來越窄,兩側(cè)石壁布滿苔蘚,濕滑陰冷。腳下碎石增多,每一步都得格外小心。云綺月掌心的血痕仍在滲出,熒光微弱卻不曾熄滅,始終指向右前方。
“快到了?!彼f,“靈脈信號(hào)比之前強(qiáng)?!?/p>
葉凌軒掃視前方,霧中隱約可見一片塌陷區(qū)域,幾塊巨石橫亙其間,形成天然屏障。那里地勢(shì)略低,像是山谷的腹心。
“穿過那片亂石就能到?!彼站o劍柄,“我先過去探路。”
“一起。”云綺月?lián)u頭,“別分開?!?/p>
他們重新聚攏,以葉凌軒為前導(dǎo),緩緩?fù)七M(jìn)。剛踏入亂石區(qū),柳萱兒忽然悶哼一聲,右腳踩進(jìn)一道隱蔽縫隙,整條腿猛地一歪。
“?。 彼碜忧皟A,單膝跪地,手撐在一塊平整石面上才沒摔倒。
云綺月立刻撲上前,一把將她拽回。幾乎同時(shí),三枚短鏢破霧而出,直取柳萱兒原本身位。葉凌軒揮劍連斬,火星四濺,將鏢盡數(shù)擊落。
“傷哪了?”云綺月扶住她肩膀,聲音急促。
“腳……扭了?!绷鎯撼闅?,右腳踝迅速腫起,皮膚泛紅發(fā)燙,“還能撐。”
“別逞強(qiáng)。”云綺月撕下衣角,迅速綁緊固定,“先別走?!?/p>
葉凌軒退至她們身側(cè),背靠巖壁,劍橫胸前。他的呼吸略重,肩頭舊傷被汗水浸透,隱隱作痛。
“能站穩(wěn)嗎?”他問柳萱兒。
她點(diǎn)頭,靠著石壁勉強(qiáng)起身,但右腿已無法承力。
“躲好?!比~凌軒低聲道,目光緊盯前方濃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