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綺月胸口一熱,那本獸皮冊子像是被點(diǎn)燃了一樣發(fā)燙。她立刻抬手按住衣襟,身體本能地往墻邊退了一步。
“它要動手了。”她低聲說。
葉凌軒站在她前方半步,斷劍橫在身前,目光緊鎖灰袍人。對方掌心的黑色晶片開始震動,表面浮起一層暗紅紋路。
灰袍人動了。
他沒有沖向云綺月,而是猛然躍起,腳尖在洞壁上一點(diǎn),整個人如箭般射向洞頂陰影處。下一瞬,幾根銀絲從袖中彈出,呈扇形向下掃來。
葉凌軒側(cè)身翻滾,銀絲擦著肩頭掠過,在石地上劃出四道深痕。他順勢撐地起身,反手一劍劈向空中。劍鋒斬空,只帶下些許碎石。
云綺月雙手結(jié)印,一道淡金色光幕在她面前展開。光幕剛成,兩根銀絲已纏上她的手腕,猛地一拽。她借力向前撲倒,躲過背后襲來的第三根絲線,同時將靈力注入光幕。
光幕炸開。
強(qiáng)光瞬間照亮整個洞穴,苔蘚被引燃,火苗沿著墻壁竄起?;遗廴寺涞夭环€(wěn),后退兩步撞上石桌。他抬起紅眼,瞳孔收縮。
“你用了光明符?!?/p>
“不止?!痹凭_月站直身體,指尖還殘留著符紙燃燒后的焦味,“我知道你在等什么。但今晚子時之前,我們不會讓你完成同步。”
灰袍人沒再說話。他握緊晶片,手臂一甩,三根銀絲同時射向葉凌軒的腿、腰、頸。速度快得幾乎看不見軌跡。
葉凌軒低身避過頸部攻擊,斷劍橫掃,格開第二根。第三根貼著小腿掠過,劃破布料,在皮膚上留下一道血痕。他咬牙旋身,劍柄撞向地面,借力躍起,一腳踹向?qū)Ψ叫乜凇?/p>
灰袍人側(cè)身避開,卻沒料到云綺月早已繞至右側(cè)。她掌心凝聚一團(tuán)靈光,直接拍向其持晶片的手腕。
“啪!”
一聲脆響,晶片脫手飛出。
葉凌軒騰空接住,將它攥進(jìn)掌心?;遗廴嗣偷靥ь^,眼中怒意翻涌。他雙臂一振,整件灰袍炸裂,露出藏在袖中的六根銀絲全數(shù)繃直,像刀刃一樣朝兩人絞殺而來。
云綺月往后跳開,背靠石壁。她迅速從懷中抽出一張備用符紙,咬破指尖在上面畫了個符點(diǎn)。符紙燃起青焰,她揚(yáng)手扔向空中。
火焰落下時,正好砸在一根銀絲上。
“滋——”一聲輕響,銀絲斷裂,另一端連帶著削斷半塊石磚。
葉凌軒趁機(jī)逼近,斷劍連刺三下,逼得灰袍人連連后退。第四劍斜撩而上,劍尖劃過對方小臂,帶出一串血珠。
灰袍人終于變了臉色。他不再戀戰(zhàn),轉(zhuǎn)身就往洞穴深處退去。腳步未停,右手一揚(yáng),手中最后一點(diǎn)黑光朝角落擲去。
云綺月察覺不對,立刻撲向葉凌軒的方向:“閃開!”
那團(tuán)黑光撞上地面,瞬間膨脹成一團(tuán)濃霧,迅速擴(kuò)散開來。霧氣帶著刺鼻氣味,觸碰到石磚竟冒出白煙。
“有毒!”葉凌軒屏息后撤,拉著云綺月退回入口附近。
濃霧持續(xù)了七八息才散盡。等視線恢復(fù)時,灰袍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只有地上那枚黑色晶片靜靜躺著,表面裂開一道細(xì)縫。
云綺月走過去撿起晶片,放入隨身布袋封好。她回頭看向洞穴深處,那里有一條狹窄通道,通向更下方。
“他逃了?!?/p>
“不是逃?!比~凌軒盯著通道口,“是把我們引到這里?!?/p>
兩人對視一眼,緩步走向木桌。云綺月蹲下檢查桌底,手指摸到一處凸起。她用力一按,一塊石板無聲滑開,露出一個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