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紅的光柱撕裂夜空,云綺月腳下一頓,呼吸一滯。她沒停下,反而加快腳步?jīng)_進林子深處。身后葉凌軒一聲未吭,但斷劍出鞘的聲音清晰傳來,緊跟著三人也跟了上來。
林間風更大了,吹得樹葉嘩嘩作響。云綺月咬著牙往前跑,胸口像被什么壓住,每一步都扯著經(jīng)脈疼。她知道不能停,門派方向的靈力波動越來越強,一次比一次急,像是有人在不斷撞擊護山大陣的核心。
“別掉隊。”葉凌軒在最后喊了一句,聲音低卻清楚。
那名腿上有傷的弟子被兩個同伴架著,腳步踉蹌,褲管已經(jīng)被黑氣浸透了一截。云綺月回頭看了眼,放慢兩步靠近他,抬手按在他膝蓋上。掌心微光一閃,那股蔓延的黑氣退了半寸。
“撐住?!彼f,“再走一段?!?/p>
男子點頭,額上全是冷汗,但沒喊一句痛。
他們穿出密林時天還沒亮,前方小路通向主道。剛踏上硬土,云綺月忽然抬手示意停下。
前方樹影下有動靜。
三道黑影從路邊躍出,手持彎刀,身上裹著暗色長袍,臉上畫著魔族符紋。不是主力部隊,是游散的斥候。
“攔路?”葉凌軒冷笑一聲,握緊斷劍。
對方?jīng)]說話,直接撲了過來。
云綺月迅速后退半步,指尖劃過袖口殘存的符紙,輕輕一彈。白光閃過,一道屏障在隊伍前方展開,擋下第一波攻擊。葉凌軒趁機沖出,斷劍橫掃,削斷一人手臂。那人慘叫倒地,其余兩人立刻分頭包抄。
“左邊!”云綺月喊。
提短戟的弟子立刻迎上,與另一人交手。女弟子則繞到側(cè)后,一掌拍中敵人后頸,將其擊暈。整個過程不到十息,三人盡數(shù)制服。
云綺月蹲下查看其中一人,發(fā)現(xiàn)他腰間掛著一塊黑色玉牌,上面刻著扭曲的符號。她認得這個標記——是魔族傳令兵用的信物。
“他們在傳遞消息?!彼酒鹕?,臉色發(fā)沉,“不止這一批人?!?/p>
葉凌軒點頭:“剛才那一擊太干凈,他們根本沒想纏斗,是在拖延時間。”
“目的就是讓我們慢一步。”云綺月攥緊拳頭,“門派現(xiàn)在……”
她沒說完,但所有人都明白。
五人再次啟程,速度比之前更快。路上又遇到兩波攔截,都是小隊規(guī)模,裝備簡陋,動作卻一致——見人就沖,被打倒也不逃,像是專門來報信的。
最后一次交手后,云綺月盯著敵人撤退的方向,眉頭越皺越緊。
“他們不是來殺我們的?!彼f,“是來確認我們是否已經(jīng)動身?!?/p>
葉凌軒眼神一冷:“說明門派那邊已經(jīng)開戰(zhàn),他們要確保我們來不及回援?!?/p>
沒人再說話。剩下的路程全靠意志撐著。云綺月體內(nèi)靈力幾乎耗盡,連維持行走都有些吃力,但她始終走在前面,一步?jīng)]落下。
太陽升起時,他們翻上了最后一道山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