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反應(yīng)不及,被一劍逼退,陣型瞬間傾斜。
云綺月跑到一半,突然停下,轉(zhuǎn)身結(jié)印。最后一絲靈力注入地面,她在石板上刻下一道簡化的幻陣紋路。
追兵踩上去的瞬間,腳下仿佛一滑,身體失去平衡。
葉凌軒趁機橫掃,斷劍砍在一人腿上,對方跪倒在地。他順勢一腳踢開另一人武器,撕開一個缺口。
“過來!”他朝云綺月伸出手。
云綺月踉蹌著跑來,剛要抓住他的手,身后突然傳來破空聲。
一支短箭擦過她的耳側(cè),釘入巖壁。
她回頭,看見疤臉男人站在洞內(nèi)高處,手里拿著一張小弓,正重新搭箭。
葉凌軒一把將她拉到身后,斷劍揮出,打落第二支箭。
“別停。”他說。
兩人沖出包圍圈,踏入洞外林地。腳下的土地變得松軟,雜草叢生,樹木密集。他們沿著斜坡往下跑,身形很快被樹影遮住。
身后喊殺聲不斷,追兵陸續(xù)追出洞口。
云綺月的腳步越來越慢,雙腿像灌了鉛。她感覺不到疼,只覺得冷,從胸口一直蔓延到四肢。
葉凌軒察覺到她的狀態(tài),一手扶住她肩膀,一手?jǐn)堊⊙?,幾乎是半抱著她往前沖。
百步之后,他背著她躍上一塊巨巖,躲在后面。
兩人蜷縮在巖石凹陷處,大口喘氣。云綺月靠在他懷里,手指還在發(fā)抖。她低頭看自己的手,掌心已經(jīng)被指甲掐出了血痕。
葉凌軒檢查她的傷勢,發(fā)現(xiàn)她右臂有一道舊傷裂開了,血浸透了袖子。
“還能撐住嗎?”他問。
她點點頭,聲音很輕:“還行?!?/p>
葉凌軒撕下自己衣角,替她簡單包扎。他的動作很快,但手指有些抖。他自己也受了傷,左肩的血一直沒有止住。
遠(yuǎn)處,洞口方向仍有動靜。追兵在林邊停下,開始分頭搜尋。
云綺月閉上眼,試圖調(diào)動體內(nèi)殘存的靈力??擅看芜\轉(zhuǎn),胸口就像被烙鐵燙過一樣。她只能放棄。
“我們不能久留?!彼f。
“再歇十息。”葉凌軒說,“等他們分散?!?/p>
云綺月靠在巖石上,聽著外面的風(fēng)聲。樹葉沙沙響,遠(yuǎn)處鳥鳴斷續(xù)。這片山林她走過無數(shù)次,從未覺得如此陌生。
她忽然想起什么,伸手探進(jìn)內(nèi)袋。地圖還在,符紙邊緣已經(jīng)焦黑,像是被火燒過。
她不敢打開,也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