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常對待。”云綺月語氣平靜,“她現(xiàn)在傷重昏迷,不會干擾調(diào)查。而且……她的反應最真實。如果真有內(nèi)奸,一定會對她格外關注,怕她醒來亂說話?!?/p>
葉凌軒站起身,活動了下左肩。黑氣已退去大半,但肌肉仍有些僵硬?!拔掖蛩銚Q個巡邏路線。以前我都在洞口附近來回走動,今晚開始,我會往溪邊多走幾次,順便看看有沒有人跟著出來?!?/p>
“我去查看每個人的隨身物品?!痹凭_月說,“尤其是那些貼身攜帶的法器。若有共鳴類咒印,靠近時會有輕微震感?!?/p>
“別讓她察覺?!比~凌軒提醒。
“我知道?!彼p輕撫過柳萱兒額頭,“我會以換藥為由,一個個來?!?/p>
兩人商議完畢,不再多言。葉凌軒提起劍,掀開藤蔓走出洞外。風從林間吹來,帶著一絲濕冷的氣息。
云綺月坐在原地沒動,目光落在柳萱兒臉上。她伸手探了探脈搏,又解開她腰間的布帶,取出一枚小小的玉瓶——那是柳萱兒常用的止血丹藥。她打開瓶蓋聞了聞,藥味正常,無異香。
接著,她悄悄將指尖凝聚一絲微弱靈力,輕輕觸碰瓶底。幾乎瞬間,指腹傳來一陣極細微的顫動,像是某種符文在回應外界探查。
她神色未變,迅速將瓶子放回原處,動作輕柔如常。
片刻后,她又檢查了自己的儲物袋,確認寒玉匣已將銅鏡完全封住,鏡面不再發(fā)出任何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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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漸暗,洞內(nèi)火堆燃得不高。云綺月重新盤坐,閉目調(diào)息,實則耳聽八方,留意每一絲動靜。
約莫半個時辰后,葉凌軒回來,腳步很輕。他在洞口站了片刻才進來,低聲說:“溪邊泥土有新腳印,不是我的?!?/p>
“方向呢?”
“來回一趟,中途停了兩次,一次在上游石灘,一次在下游樹根凹處?!彼?,“我沒靠太近,但能感覺到那里殘留一絲靈息波動,很淡,像是刻意掩飾過的傳訊痕跡。”
“時間?”
“大約一個時辰前?!彼聪蛩?,“那時候你在閉目養(yǎng)神,我說我去巡視,其實躲在巖后觀察。只有一個人離開了洞口范圍?!?/p>
云綺月睜眼,聲音很輕:“是他?!?/p>
“我記下了他的行走節(jié)奏?!比~凌軒低聲道,“下次他再出去,我會提前布一道隱息符,看會不會觸發(fā)反噬。”
“我也準備好了?!彼龔男渲腥〕鲆粡埧瞻追垼斑@是無痕探查符,不會留下波動。等我給他換藥時,順勢貼在他法器內(nèi)側(cè),就能知道有沒有遠程聯(lián)絡的痕跡?!?/p>
“記住。”葉凌軒盯著她,“一旦確認,不能聲張。我們現(xiàn)在孤立無援,打草驚蛇只會讓我們死得更快。”
云綺月點頭,將符紙收好。她看向昏睡的柳萱兒,伸手替她掖了掖衣角。
就在這時,洞外風勢忽起,吹得火苗猛地一斜。光影晃動間,葉凌軒眼角余光瞥見遠處溪面泛起一層薄霧,顏色微紅,正緩緩向岸邊蔓延。
他立刻起身,握緊劍柄。
云綺月也察覺到了異樣,迅速將柳萱兒往里拖了幾寸,同時把手探入懷中,握住那張剛畫好的探查符。
葉凌軒站在洞口,望著那片紅霧一點點貼近溪邊一塊突出的巖石——正是他剛才發(fā)現(xiàn)腳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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