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走橋。”柳萱兒搖頭,“那裂隙底下有東西在游動,剛才光刃啟動時,它們也動了?!?/p>
云綺月點頭,目光落在橋墩底部那處被雷符炸過的凹槽。碎石散落,隱約可見內里嵌著一塊暗色石板,表面刻有半枚符印。她正欲靠近細看,葉凌軒伸手攔住。
“別碰?!彼吐暤?,“剛才的雷爆只是干擾,機關核心未毀。你若再靠近,可能觸發(fā)第二重?!?/p>
云綺月停步,凝神觀察。那符印殘缺,但走勢與金紋布片背面的紋路有幾分相似。她未再嘗試接觸,只將細節(jié)默默記下。
“這機關有兩層?!彼治龅?,“第一層是光刃圍殺,逼我們后退;第二層藏在橋墩,若有人試圖破壞,便會激活更危險的機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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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萱兒冷笑:“設計這陣的人,根本沒想讓人活著離開。”
葉凌軒環(huán)顧四周,忽然道:“霧氣在變。”
三人抬頭。原本緩緩流動的金霧,此刻正以極慢的速度向橋面匯聚,如同被某種力量牽引。橋下裂隙深處,那幾道金光再次浮現,游動軌跡不再散亂,而是圍繞橋墩盤旋。
“它們在修復?!痹凭_月聲音微緊,“機關在自愈?!?/p>
柳萱兒猛地后退一步:“那我們剛才炸開的凹槽——”
話音未落,橋墩底部的暗色石板突然微微震動,縫隙中滲出一絲極淡的金芒,順著裂痕蔓延。
“退!”葉凌軒厲聲喝道。
三人迅速后撤十余丈。就在他們離開的瞬間,橋墩凹槽內金光暴漲,一道細小的光束射出,直擊對面巖壁。轟然一聲,石壁炸開尺許深坑,碎石四濺。
云綺月呼吸一滯。若剛才她還在近前,那一擊足以洞穿胸膛。
“這不是防御陣。”她聲音低啞,“是獵殺陣。它在等我們靠近,等我們動手,然后——”
“然后滅口。”葉凌軒接道,目光冷如寒刃。
柳萱兒攥緊靈筆,指尖發(fā)白?!翱伤鼮槭裁匆龋縿偛盼覀兲ど蠘驎r就能直接殺了我們,何必多此一舉?”
云綺月望著那仍在蔓延的金芒,忽然道:“因為它要確認。”
“確認什么?”
“確認我們是不是它要等的人。”她低頭看著劍穗上的布片,布片已不再震動,安靜垂落,仿佛剛才的共鳴從未發(fā)生。
可她知道,它發(fā)生了。
而且,對方也知道了。
山谷深處,霧氣翻涌,金光流轉。那三聲短鳴、一聲長音的鳥叫,再次響起。
這一次,云綺月聽清了。
那不是鳥叫。
是符文激活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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