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卻輕輕搖頭,目光轉(zhuǎn)向屋頂破洞外灰蒙蒙的天空。
“我守了這藥廬三十年……每天清晨開門掃塵……昨夜……聽到第一聲鐘響斷裂的時候……我就知道……回不去了。”他聲音漸低,“你們回來了……就好……至少……還有人記得這里?!?/p>
他的手慢慢滑落,搭在地面的指尖輕輕抽搐了一下,然后徹底不動了。
屋子里一片寂靜。
云綺月仍維持著輸送靈力的姿勢,掌心還貼著老人的背。她沒有抬頭,也沒有動。柳萱兒默默伸手合上了老人的眼睛。葉凌軒站起身,走到門口,背對著屋內(nèi),握緊了手中的斷劍。
外面陽光照進(jìn)廢墟,落在倒塌的柱子上,映出斑駁的影子。遠(yuǎn)處大殿的方向依舊死寂,連鳥鳴都沒有。
“紫霄秘藏……”柳萱兒低聲重復(fù),“如果被魔族拿到,他們會知道本門所有陣法弱點,甚至能找到歷代留下的禁術(shù)?!?/p>
“那就不能讓他們得逞?!痹凭_月終于開口,聲音很輕,卻很穩(wěn)。
她緩緩收回手,指尖沾著血,在衣角擦了擦。然后她站起身,走到角落,把那位已逝長輩的袖口撫平,將一塊刻著“藥”字的銅牌放進(jìn)他懷里。
“我們走。”她說。
“去哪?”柳萱兒問。
“先找活著的人。”云綺月看向門外,“再確認(rèn)另一半秘藏是否安全?!?/p>
葉凌軒點頭,轉(zhuǎn)身面向院落。就在這時,角落里傳來一聲極輕的咳嗽。
三人同時回頭。
是另一位被壓住的長輩,原本以為已經(jīng)昏迷,此刻竟微微睜開了眼。他的嘴唇干裂,手指在地上劃動,似乎想寫字。
云綺月快步走過去蹲下:“您要說什么?”
那人用盡力氣抬起手,指向自己的嘴,又指了指心口。
“您說不出話?”柳萱兒試探著問。
他點頭,然后繼續(xù)在地上劃動。灰塵被撥開,顯出三個歪斜的字——**藏經(jīng)東壁**。
云綺月瞳孔一縮。
那是藏經(jīng)閣最深處的一堵墻,表面看是實心石砌,實則暗藏夾層。只有掌門和首席執(zhí)事才知道開啟方式。若另一半秘藏真藏在那里,還未被發(fā)現(xiàn),那便是最后的希望。
“他還活著?!绷鎯嚎粗先宋⑷醯暮粑?,“能不能帶他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