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三個小家伙異口同聲地答應?,幀幜⒖滩豢蘖耍{西妲的手說:“我們可以帶小鏟子去!”納西妲點頭:“我還能畫警示牌,告訴大家不能玩火!”七七則從書包里掏出一個小本子,認真地說:“我記下來……要帶水壺?!?/p>
可莉看著小伙伴們,原本蔫蔫的樣子瞬間精神了些,甚至有點期待起放學后的“花壇修復計劃”。空看著這一幕,忽然覺得剛才的火氣都煙消云散了——小孩子的世界就是這樣,闖禍來得突然,友誼也來得純粹,一點小小的溫暖就能把犯錯的沮喪都融化掉。
神里綾華把和果子分給四個小不點,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她們身上,連帶著辦公室里的空氣都變得甜甜的。琴看著孩子們嘰嘰喳喳討論怎么清理花壇的樣子,對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看來,比起嚴厲的懲罰,有時候陪伴和引導,才是更好的教育方式。
空的目光落在優(yōu)菈身上時,語氣里還帶著剛處理完一堆事的疲憊,卻又忍不住帶上點自己都沒察覺的在意:“你來干什么?游泳社的事不是早就處理完了?”
優(yōu)菈正彎腰幫七七把掉在地上的貼紙撿起來,聞言直起身,故意板著臉把貼紙塞給七七,才轉(zhuǎn)身看向空,語氣硬邦邦的:“路過不行?學生會辦公室是你家開的,別人不能來?”話雖如此,她手里卻提著一個眼熟的保溫袋——那是她早上從家里帶來的,里面裝著冰鎮(zhèn)的酸梅湯。
剛才處理可莉的事時,空急得額頭都冒了汗,現(xiàn)在額角還有層薄汗沒干透。優(yōu)菈的視線在他汗?jié)竦陌l(fā)梢上頓了頓,不自然地移開目光,把保溫袋往桌上一放:“米卡說你一上午沒喝水,我社團冰箱里剛好有多余的酸梅湯,扔了可惜,給你送來而已?!?/p>
“哦?是嗎?”空挑眉看著她,“游泳社的冰箱什么時候開始關心學生會會長喝沒喝水了?”他伸手去拿保溫袋,指尖剛碰到袋子,就被優(yōu)菈拍了一下。
“手臟!”優(yōu)菈瞪了他一眼,從包里掏出濕巾遞過去,“剛摸了那么多文件,洗手了嗎就碰吃的?”嘴上數(shù)落著,動作卻自然地幫他把保溫袋的拉鏈拉開,酸甜的冷氣立刻冒了出來。
神里綾華在一旁整理文件,眼角的余光瞥見這一幕,嘴角悄悄彎了彎。瑤瑤和納西妲正圍著可莉看她的檢討本,七七則拿著優(yōu)菈給的貼紙,安靜地坐在旁邊,小臉上滿是滿足。辦公室里剛才緊張的氣氛,早就被孩子們的嘰嘰喳喳和這兩人之間別扭的互動沖得一干二凈。
空擦完手,倒了杯酸梅湯喝了一口,冰涼酸甜的滋味順著喉嚨滑下去,瞬間驅(qū)散了大半疲憊。他看著優(yōu)菈別別扭扭站在那里,假裝看窗外風景,卻時不時用余光瞟他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謝了?!?/p>
優(yōu)菈的耳根“唰”地紅了,梗著脖子說:“誰要你謝?喝完把杯子洗干凈,別弄臟了我們游泳社的保溫袋?!闭f完,她像是想起什么,又補充道,“還有,下次再被孩子氣到臉紅脖子粗,記得自己帶水,我可沒空天天給你送?!?/p>
“知道了?!笨招χ鴳?,看著她明明關心卻偏要裝成不耐煩的樣子,心里那點因為處理瑣事積攢的煩躁,忽然就煙消云散了。他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酸梅湯的甜味里,好像還摻了點別的什么暖暖的味道。
優(yōu)菈見他喝得認真,嘴角偷偷翹了翹,又很快壓下去,轉(zhuǎn)身對琴和綾華點了點頭:“那我先走了,不打擾你們處理‘后事’?!闭f完,還不忘瞪了空一眼,“記得洗杯子!”
直到優(yōu)菈的身影消失在門口,空還拿著杯子笑個不停。琴看著他眼底的笑意,無奈地搖搖頭:“會長,酸梅湯好喝嗎?”
空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嗯,挺好喝的?!北绕綍r喝的任何一次都甜。陽光透過窗戶落在保溫袋上,把那袋帶著別扭關心的酸梅湯,烘得暖意融融。
放學后的高二A班還留著幾分喧囂,值日生正拖著拖把在過道里來回穿梭,卻見教室后排的三個座位旁,氣氛莫名透著股“生人勿近”的氣場——這正是班里人盡皆知的“傲嬌鐵三角”:班長艾爾海森、學生會會長空,以及學習委員雷電國崩。
艾爾海森正低頭批改上周的數(shù)學作業(yè),銀灰色的發(fā)絲垂在額前,遮住了眼底的情緒。前排的同學抱著練習冊小心翼翼地湊過來:“班長,這道函數(shù)題我還是沒弄懂……”話音未落,就見艾爾海森頭也沒抬,把一本筆記本推了過去,封面上寫著幾行簡潔的解題步驟,字跡冷硬如他的人。“步驟在這,自己看?!彼Z氣平淡得像在說天氣,卻在同學轉(zhuǎn)身時,指尖無意識地在作業(yè)本上圈出對方常錯的題型,筆尖頓了頓,終究沒再說什么。等同學走遠,他才輕嘖一聲,把那頁解題步驟又添了兩行注解——明明是怕對方看不懂,偏要裝成“多此一舉”的冷淡模樣。
另一邊,空剛結束學生會的線上會議,手機還亮著社團報備表的界面。前排的同桌安柏探過頭:“會長,咱們班這周衛(wèi)生又被扣了分,勞動部說窗臺有灰……”空皺眉按滅手機,語氣帶著慣有的不耐煩:“知道了,下課前不是讓你們擦過?一群人干活能不能走點心?”話雖嚴厲,卻已經(jīng)起身走向窗臺,從口袋里摸出紙巾,把窗沿的灰痕擦得干干凈凈。擦完還不忘瞪了安柏一眼:“下次再讓我發(fā)現(xiàn)這種問題,直接報給勞動部扣你們德育分。”可誰都知道,上周衛(wèi)生扣分時,也是他趁著午休偷偷把死角都清理了一遍,嘴上嫌麻煩,行動卻比誰都積極。
最靠里的座位上,雷電國崩正對著投影儀調(diào)試明天的復習ppt,屏幕上密密麻麻的知識點被他排得整整齊齊。后排的女生小聲問:“國崩同學,英語作文的時態(tài)總是錯怎么辦啊?”他手指一頓,轉(zhuǎn)過身時眉峰皺得能夾死蚊子:“連基礎時態(tài)都搞不清?上課沒帶耳朵嗎?”說著卻從書包里翻出一本泛黃的筆記本,狠狠丟在女生桌上——里面是他整理的時態(tài)錯題集,每一頁都標著易錯點和例句,連字跡都比平時作業(yè)工整三分?!白约撼?,明天交上來。”他別過臉,耳根卻悄悄泛紅,“別誤會,我只是不想下周月考時,咱們班平均分被你拉低?!?/p>
三個少年各占一方,明明都在默默為班級的事操心,偏要裹著層“生人勿近”的硬殼:艾爾海森用冷淡藏起細致,空用嚴厲蓋過在意,雷電國崩用毒舌掩住熱心。值日生拖到他們附近時,都忍不住放輕了腳步——誰都知道,這三位看著不好惹,卻總能在班級需要時,用最別扭的方式扛下責任。
這時,優(yōu)菈抱著游泳社的文件夾從門口經(jīng)過,看到空正彎腰擦窗臺,忍不住揚聲調(diào)侃:“學生會長大人真是閑,連擦窗戶這種事都要親自上手?”空手一頓,直起身時耳尖發(fā)紅:“要你管?我是怕扣分明天影響班級評優(yōu),跟你沒關系?!卑瑺柡Iа燮沉藘扇艘谎?,低頭繼續(xù)批改作業(yè),嘴角卻幾不可查地勾了下;雷電國崩則翻了個白眼,嘟囔了句“幼稚”,手里卻把ppt里的例句又換了個更簡單的,怕女生真的看不懂。
夕陽透過窗戶落在三人身上,把他們各自別扭的側(cè)臉染成暖金色。值日生看著這幕,偷偷和同桌咬耳朵:“你說他們?nèi)齻€什么時候能把‘口是心非’四個字從字典里刪掉啊?”同桌笑著搖頭:“估計難咯——但這樣的傲嬌鐵三角,好像還挺讓人安心的?”
教室里的拖把聲、筆尖劃過紙張的沙沙聲,還有少年們刻意壓低的“不耐煩”語氣,交織成獨屬于高二A班的日常。三個傲嬌別扭地守護著班級的細節(jié),就像藏在硬殼里的糖,剝開那層冷淡的外殼,內(nèi)里全是溫柔的甜。
放學后的社團活動室走廊里,安柏攥著剛被空退回的活動申請表,眼圈紅紅的,一見到迎面走來的柯萊和優(yōu)菈,委屈的情緒瞬間繃不住了。她撲過去抓住柯萊的胳膊,聲音帶著哭腔:“柯萊!優(yōu)菈!我被空罵了……嗚他好兇??!”
柯萊趕緊扶住她,掏出手帕給她擦眼淚:“怎么了?空會長平時雖然嚴格,但很少真的罵人啊?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優(yōu)菈抱著游泳社的文件夾,聽到“被空罵了”幾個字時,腳步頓了頓,眉頭不自覺蹙起——她太了解空的性子,看似嚴厲其實心軟,除非事情真的觸到他的底線,否則絕不會輕易動怒。但看著安柏哭得抽噎的樣子,她還是壓下疑惑,走過去拍了拍安柏的后背:“先別哭,把事情說清楚。”
安柏吸了吸鼻子,把那張皺巴巴的申請表遞過來:“我不是負責風紀社的活動策劃嗎?想申請下周搞個校園尋寶大賽,結果去找空審批的時候,他直接把表扔回來,說我策劃里的路線沒避開施工區(qū),安全預案寫得像應付事,還說‘用這種方案辦活動是拿同學安全開玩笑’……”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又掉了下來,“我知道我沒寫好,可他說話那么重,我當時差點哭出來……”
柯萊看著申請表上確實有幾處潦草的批注,小聲勸道:“安柏你別難過,空會長可能只是急著強調(diào)安全問題,他對社團活動的安全要求一直很嚴的?!?/p>
優(yōu)菈接過申請表,指尖劃過空用紅筆圈出的“施工區(qū)未繞行”“應急聯(lián)系人未標注”等字樣,眉頭皺得更緊——這些確實是原則性問題,換作是她審核游泳社活動,看到這種疏漏也會生氣。但她抬眼看到安柏通紅的眼眶,語氣還是軟了下來:“他說話是沖了點,但安全預案確實不能馬虎。你想想,要是真有人在施工區(qū)附近受傷怎么辦?”
“可他也不能那么兇啊……”安柏癟著嘴,“我準備了好久的策劃,被他說得一文不值,還說‘風紀社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我當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p>
優(yōu)菈沉默了片刻,忽然想起早上空處理可莉事件時緊繃的神經(jīng),又想到他下午對著武魂社報表發(fā)火的樣子——這家伙今天估計積累了一肚子火氣,剛好把安柏當成了宣泄口。她心里有點不舒服,既覺得空不該遷怒,又明白他是真的在擔心安全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