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看著她慌亂的樣子,低低地笑出聲:“那你到底說不說?”
優(yōu)菈別過臉,看著窗外漸漸沉下去的夕陽,聲音小得像蚊子哼:“都、都重要……”
“嗯?沒聽清?!笨展室鉁惤亩洌瑴?zé)岬臍庀⒎鬟^耳廓,“再說一遍?”
“我說都重要!”優(yōu)菈終于忍不住提高了音量,轉(zhuǎn)身瞪他,卻在看到他眼底的溫柔時,所有的氣勢都泄了下去,“閨蜜是要陪我吐槽你的人,男朋友是……是需要被我吐槽的人?!彼D了頓,聲音軟下來,“少裝委屈,你明明知道答案?!?/p>
空伸手把她攬進懷里,下巴抵在她發(fā)頂,聞著她發(fā)間淡淡的清香,低笑道:“知道,但就是想聽你說。”他收緊手臂,把臉埋在她頸窩,“剛才看著你護著安柏的樣子,又氣又覺得可愛——我的女朋友不僅游泳厲害,護短也很厲害?!?/p>
優(yōu)菈被他抱得渾身發(fā)軟,伸手環(huán)住他的腰,聲音悶悶的:“那當(dāng)然,我的人只能我欺負,別人……包括你,都不能隨便兇她們?!?/p>
“遵命,優(yōu)菈社長?!笨招χ鴳?yīng)下,心里卻甜滋滋的。他知道這個傲嬌的女孩從來不會把“重要”掛在嘴邊,但她會為了閨蜜來興師問罪,會在他生氣時偷偷遞水,會用最別扭的方式告訴他:他和她在意的人,在她心里都一樣重要。
夕陽的最后一縷光透過窗戶,把相擁的兩人鍍上一層暖金色。空輕輕吻了吻她的嘴唇,在心里悄悄補充:其實不用比也知道,在他心里,眼前這個口是心非的女孩,早就占據(jù)了最重要的位置。
優(yōu)菈抬手戳了戳空緊抿的唇角,指尖帶著微涼的觸感,語氣里滿是篤定的調(diào)侃:“你這個傲嬌學(xué)生會會長,就是口是心非?!彼粗账查g僵硬的表情,忍不住彎起眼睛,“剛才問你‘男朋友重要還是閨蜜重要’,明明心里早就樂開了花,偏要裝成逼問的樣子;早上被武魂社氣到臉色發(fā)白,嘴上說著‘遲早被氣出心臟病’,卻還是認真圈出他們的失誤,怕他們下次再犯;就連遞杯酸梅湯,都要找‘扔了可惜’的借口——空?潘德拉貢,你能不能坦率一點?”
空被她戳得往后縮了縮,耳根紅得快要滴血,卻梗著脖子反駁:“誰、誰口是心非了?我那是原則問題……”
“原則問題?”優(yōu)菈逼近一步,雙手叉腰仰頭看他,“那剛才抱著我的時候,說‘知道答案但就是想聽我說’,也是原則問題?”她故意模仿他剛才的語氣,尾音拖得長長的,“還是說,學(xué)生會會長的原則里,就包括‘明明很在意卻非要裝冷淡’這一條?”
空被她堵得說不出話,只能別過臉去看窗外,卻被優(yōu)菈伸手掰回臉來。她的指尖輕輕捏著他的下巴,迫使他與自己對視,眼底閃著狡黠的光:“怎么不說話了?被我說中了?其實你心里早就樂瘋了吧?知道我為了安柏來‘教訓(xùn)’你,知道我擔(dān)心你被氣壞身體,知道……”她頓了頓,聲音軟下來,帶著點不易察覺的溫柔,“知道我很在意你?!?/p>
最后那句話像羽毛輕輕搔過心尖,空的心跳瞬間漏了一拍。他看著優(yōu)菈近在咫尺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著自己的影子,那些被戳穿的別扭心思在她坦蕩的目光里無所遁形。他索性不再掙扎,伸手攬住她的腰,把臉埋在她的頸窩,聲音悶悶的:“知道了……那你呢?你不也一樣口是心非?”
“我才沒有!”優(yōu)菈立刻反駁。
“沒有?”空抬起頭,挑眉看著她,“那是誰剛才說‘閨蜜是陪我吐槽你的人’,轉(zhuǎn)身就偷偷把我的酸梅湯續(xù)滿了?是誰嘴上說‘別靠這么近’,卻把臉往我懷里蹭了三次?又是誰……”
“閉嘴!”優(yōu)菈捂住他的嘴,臉頰燙得驚人,“不許說!”
空在她掌心下低低地笑起來,溫?zé)岬臍庀⑼高^掌心傳來,讓她的心跳更快了。他輕輕咬了咬她的掌心,等她松開手,才認真地看著她:“好吧,我們都口是心非?!彼秩嗔巳嗨念^發(fā),語氣里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寵溺,“但這樣也挺好的,不是嗎?”
是啊,這樣也挺好的。優(yōu)菈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心里悄悄想。不用把“喜歡”掛在嘴邊,卻能用最懂彼此的方式,看穿對方藏在硬殼下的溫柔;不用刻意討好,卻知道對方的每一句別扭話語里,都藏著在意。
她哼了一聲,卻主動靠得更近了些,把臉貼在他的胸口,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勉強算好吧。不過作為口是心非的會長,你明天得請我和安柏、柯萊喝奶茶,就當(dāng)是……為下午的兇巴巴道歉?!?/p>
“好?!笨招χ鴳?yīng)下,收緊了懷里的人,“那作為口是心非的社長,是不是該獎勵我一個擁抱?”
“誰、誰要獎勵你……”優(yōu)菈的聲音越來越小,卻把手臂收得更緊了。
夕陽徹底沉入地平線,辦公室里亮起暖黃的燈光,把兩個互相戳穿又彼此包容的傲嬌身影,拉得很長很長。原來喜歡到了深處,連口是心非的模樣,都成了獨屬于彼此的甜。
“哥!優(yōu)菈姐!”清脆的聲音伴隨著輕快的腳步聲從走廊傳來,熒抱著一摞漫畫書站在辦公室門口,看著相擁的兩人,眼睛彎成了月牙,“我剛在樓下就聽見你們拌嘴了,一個傲嬌的哥哥,一個是‘病嬌’的優(yōu)菈姐,真是絕配!”
空猛地松開優(yōu)菈,耳根瞬間紅透,伸手想去敲熒的腦袋:“小孩子家家胡說什么!”
優(yōu)菈也輕咳一聲別過臉,卻在聽到“病嬌”兩個字時,眼底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故意抬手挽住空的胳膊,指尖還輕輕在他手腕上劃了一下,語氣帶著點威脅:“哦?熒覺得我哪里病嬌了?是上次把你偷偷藏起來的游戲卡交給老師,還是上次你說空壞話被我‘不小心’聽到?”
熒嚇得往后縮了縮,吐了吐舌頭:“欸嘿嘿……我就是覺得優(yōu)菈姐很關(guān)心哥哥嘛!比如剛才安柏她們來的時候,你明明是來幫閨蜜討說法,眼神卻一直往哥哥身上瞟,生怕他真的生氣;還有上次哥哥發(fā)燒,你嘴上說‘別傳染給游泳社成員’,卻提著保溫桶在學(xué)生會守了一下午——這不是關(guān)心是什么?”
空的動作頓住了,看向優(yōu)菈的眼神里多了幾分柔軟。他還真不知道自己發(fā)燒那天,優(yōu)菈在辦公室守了一下午。
優(yōu)菈被說中心事,臉頰微紅,卻強裝鎮(zhèn)定地哼了一聲:“我那是怕他燒壞腦子,沒人批游泳社的經(jīng)費?!?/p>
“是是是,”熒笑著擺手,把漫畫書往桌上一放,“那哥哥你呢?嘴上嫌優(yōu)菈姐‘查崗’,卻把她送的酸梅湯喝得一滴不剩;剛才還故意問‘男朋友重要還是閨蜜重要’,明明耳朵都紅到脖子根了——傲嬌屬性暴露無遺哦!”
空被自家妹妹懟得啞口無言,只能瞪她:“再多說一句,這個月的零花錢減半?!?/p>
“哇!哥哥欺負人!”熒立刻躲到優(yōu)菈身后,探出腦袋沖空做鬼臉,“有本事你欺負優(yōu)菈姐?。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