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高級學校的午后總浸在樟樹葉篩落的碎光里,高二A班的下課鈴剛歇了三分鐘,弓道部的訓練場就闖進了不速之客。優(yōu)菈剛把濕發(fā)用發(fā)帶束成利落的短馬尾,海藍色發(fā)絲還沾著游泳社訓練后的潮氣,轉(zhuǎn)身就撞見三個穿著外?;@球服的黑人男生堵在器械室門口,擋住了她身后正收拾箭矢的安柏和柯萊。
“喲,這學校還有這么正的妞?”領頭的男生嚼著口香糖,目光從優(yōu)菈線條分明的下頜掃到她緊攥著弓道服外套的手指,語氣里的輕佻像粘膩的糖漿,“朋友,別裝沒聽見,問你話呢——叫什么名字?哪個班的?”
優(yōu)菈下意識把安柏往身后推了推,柯萊手里的箭矢還沒來得及放進箭筒,指尖已經(jīng)泛了白。她抬起下巴,海藍色的瞳孔里沒半點怯意,只有被打擾的冷意:“外校的?提瓦特校規(guī)沒教過你們,非本校人員不能擅自進社團場地?”
“校規(guī)?”旁邊矮些的男生嗤笑一聲,上前一步故意撞了下旁邊的箭靶,木靶晃得上面的箭矢簌簌作響,“小美人,別給臉不要臉。我們是來找人的,不過現(xiàn)在——”他的目光又黏回優(yōu)菈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打量,“找不找人不重要了,陪我們聊會兒天,不然你們這弓道部的靶子,今天怕是要碎幾個。”
安柏攥著弓的手緊了緊,箭囊里的箭矢硌得掌心發(fā)疼,她剛想開口,就被優(yōu)菈用眼神制止了。柯萊悄悄摸出手機想發(fā)消息,卻被第三個男生眼疾手快地打掉在地上,屏幕磕在石板路上裂了道縫。
“你干什么!”優(yōu)菈的聲音冷了下來,往前踏出一步,藍色短發(fā)隨動作晃了晃,“把手機撿起來。”
“撿起來?”領頭的男生彎腰撿起手機,指尖在屏幕上劃了兩下,瞥見鎖屏壁紙上優(yōu)菈和空的合照,眼神更玩味了,“原來有男朋友???不過看他這模樣,怕是打不過我們?nèi)齻€吧?”他把手機往地上又踩了一腳,碎紋蔓延開,“想拿回去?簡單啊,陪我們?nèi)バM饽滩璧曜鴷海f不定我心情好,還能還你個新的?!?/p>
優(yōu)菈的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她余光瞥見安柏悄悄摸向箭囊里的信號哨,柯萊正往場地另一側的緊急呼叫器挪。她故意放緩語氣,目光卻掃過三個男生的站位——領頭的擋在門口,另外兩個分別卡在器械室和箭靶區(qū)之間,剛好把她們的退路堵成了三角。
“奶茶店?”她扯了扯嘴角,露出一點冷笑,“你們確定要跟提瓦特游泳社社長、弓道部主力聊這個?”她突然抬手,指尖精準地指向矮個男生身后的消防栓,“還有,你們進來的時候沒注意吧?社團場地的監(jiān)控,剛好對著這里?!?/p>
三個男生愣了一下,下意識回頭看消防栓上方的攝像頭,安柏趁機摸出信號哨,剛要吹響,就被領頭的男生察覺,伸手就要去搶。優(yōu)菈反應更快,抬腳勾住旁邊的訓練用木劍,劍柄在掌心轉(zhuǎn)了個圈,穩(wěn)穩(wěn)抵在男生伸過來的手腕下方,力道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強硬:“想動手?這里是弓道部,我們手里的箭,可比你們的拳頭快?!?/p>
柯萊趁機跑到緊急呼叫器旁,按下了紅色按鈕,尖銳的警報聲瞬間在場地里響起。三個男生臉色變了,領頭的男生想抽回手,卻被優(yōu)菈的力道鉗制住,只能惡狠狠地瞪著她:“你等著!這事沒完!”
“沒完?”優(yōu)菈松開手,看著他們慌慌張張地往場外跑,直到身影消失在樟樹林后,才轉(zhuǎn)身看向臉色發(fā)白的安柏和柯萊,“沒事吧?有沒有被撞到?”
安柏搖搖頭,撿起地上的手機,遞給優(yōu)菈:“還好你反應快,不然我剛才差點就跟他們吵起來了。對了,要不要告訴空?他剛才還說下課后要過來找我們呢?!?/p>
優(yōu)菈接過手機,看著屏幕上的裂痕,輕輕嘆了口氣,海藍色的眼眸里閃過一絲暖意:“先不用了,免得他擔心。不過——”她看向柯萊,“剛才警報響了,等下老師過來,我們得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他們下次還敢來鬧事。”
柯萊點點頭,攥著箭矢的手終于放松下來,陽光透過樟樹葉落在三人身上,剛才的緊張仿佛被風吹散,只留下弓道場上輕輕晃動的箭靶,和優(yōu)菈短發(fā)上閃爍的細碎光點。
警報聲還沒完全消散,樟樹林外就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空手里還攥著剛從學生會辦公室拿來的文件,白色襯衫領口沾著跑出來的薄汗,遠遠看見弓道場上散落的箭矢和優(yōu)菈泛紅的眼角,心臟猛地一沉,幾乎是沖了過去。
“優(yōu)菈!怎么回事?”他剛扶住優(yōu)菈的肩膀,就被突然轉(zhuǎn)身的黑人男生狠狠推了一把??挣咱勚笸藘刹?,還沒站穩(wěn),領頭的男生已經(jīng)攥住了他的衣領,唾沫星子濺在他臉上:“喲,這就是小美人的男朋友?不列顛來的白人?”他抬手拍了拍空的臉頰,力道重得讓空的下頜發(fā)疼,“剛才不是挺橫嗎?現(xiàn)在怎么不說話了?我看你們這些白人,也就只會躲在女人后面——”
話音未落,空已經(jīng)攥住對方的手腕,跆拳道的卸力技巧瞬間用上,可領頭的男生力氣比他預想中大得多,非但沒被甩開,反而被另一個男生從身后鎖住了胳膊??障胧┱谷岬赖膾昝搫幼?,膝蓋卻被第三個男生狠狠踹了一下,劇痛讓他瞬間單膝跪地?!熬瓦@?”踹人的男生嗤笑,“還以為有多能打,原來就是個花架子?!?/p>
“你們干什么!放開他!”優(yōu)菈沖過去想拉開他們,卻被安柏和柯萊死死拉住——她們知道,現(xiàn)在沖上去只會讓事情更糟。周圍幾個路過的同學已經(jīng)停下腳步,有人拿出手機想錄像,有人急得往教學樓跑,嘴里喊著“學生會的人呢?快來人??!”
“欺負我們會長?!”一聲怒喝突然從人群后炸開。唐舞麟穿著學生會的黑色制服,身后跟著謝邂、樂正宇、千古丈亭和徐笠智,四個人快步穿過人群,謝邂率先沖上去,一記側踢精準踹在鎖住空胳膊的男生腰側,力道之大讓對方直接松了手?!皨尩模庑5囊哺襾硖嵬咛厝鲆??”謝邂揉了揉腳踝,眼神里滿是戾氣,“知道你們?nèi)堑氖钦l嗎?這是我們學生會會長!”
樂正宇已經(jīng)把空扶了起來,遞過紙巾讓他擦臉上的污漬,千古丈亭則擋在優(yōu)菈三人面前,冷眼看著那三個黑人男生:“要么現(xiàn)在滾,要么等著被抬出去?!毙祗抑菦]說話,只是往場地中間站了站,寬厚的肩膀擋住了大半陽光,威懾力十足。
那三個男生顯然沒料到學生會的人來得這么快,領頭的還想硬撐:“你們敢動手?我報警了!”
“報警?”溫迪的聲音從樹后傳來,手里還轉(zhuǎn)著個蘋果,達達利亞、荒瀧一斗、雷電國崩、基尼奇、歐洛倫、魈、楓原萬葉和鹿野院平藏緊隨其后,十幾個身影把弓道場圍得水泄不通?;臑{一斗直接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報警之前先問問我們答不答應!敢動空的人,還敢對優(yōu)菈小姐無禮,今天不把你們打出提瓦特,老子就不姓荒瀧!”
達達利亞活動著指關節(jié),骨節(jié)發(fā)出“咔咔”的聲響,笑容里卻沒半點溫度:“剛才是誰說我們是花架子來著?要不現(xiàn)在再試試?”楓原萬葉和魈站在最外側,一個握著腰間的木劍,一個雙手抱胸,眼神冷得能凍死人;鹿野院平藏則拿出手機,對著三個男生晃了晃:“剛才你們推人、踹人的樣子,我都錄下來了,真要報警,咱們可以一起去警局說說理?!?/p>
周圍的男生們也炸了鍋,有人抄起旁邊的掃帚,有人把弓道部的護具拿在手里:“對!給他們點顏色看看!讓他們知道提瓦特不是好惹的!”“別讓他們跑了!敢欺負我們班的人!”
三個黑人男生臉色徹底白了,看著周圍越來越多的人,領頭的咽了口唾沫,還想放句狠話,卻被謝邂一眼瞪了回去:“還不快滾?等著我們動手送你們出去?”
幾個人再也不敢停留,撥開人群就往校外跑,連掉在地上的外套都沒敢撿。直到他們的身影消失在校門口,唐舞麟才轉(zhuǎn)身看向空:“你沒事吧?用不用去醫(yī)務室?”
空搖搖頭,走到優(yōu)菈身邊,輕輕握住她的手——她的手還在發(fā)抖?!拔覜]事,”他看向周圍的人,聲音里滿是感激,“謝謝你們。”
溫迪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跟我們客氣什么?不過話說回來,下次遇到這種事,可得第一時間叫我們,別一個人硬扛?!被臑{一斗更是直接勾住他的脖子:“就是!下次再讓我看見那幾個家伙,看我不把他們的籃球框拆了!”
優(yōu)菈看著圍在身邊的眾人,海藍色的眼眸里泛起暖意,剛才的恐懼和憤怒漸漸消散。安柏和柯萊也松了口氣,柯萊小聲說:“還好你們來得快,不然剛才真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樂正宇聳聳肩:“放心,有我們在,沒人能在提瓦特欺負咱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