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邂被說得啞口無言,偷偷往樓下瞥了一眼——陽光里,原恩夜輝正彎腰檢查擂臺的防護扣,空站在她旁邊,手里拿著筆記本記錄,兩人的動作默契又自然。他攥了攥手里的面包袋,心里忽然有點發(fā)慌,卻還是嘴硬道:“哭什么哭……大不了我以后多去搏擊社看訓(xùn)練,總能……總能找到機會幫忙的。”
樂正宇和千古丈亭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了聲——誰都看出來,這小子嘴上不承認,心里早就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只是還差個“推一把”的機會。走廊上的笑聲混著遠處的上課鈴,成了課間最鮮活的插曲,而躲在走廊角落偷偷“關(guān)注”樓下的謝邂,也成了青春里最真實的“嘴硬心軟”模樣。
午休的教室格外安靜,古月娜正趴在課桌前,小心翼翼地翻看手里的攝影展策劃冊——里面夾著她昨晚熬夜畫的“虛擬雪景寫真”分鏡草圖,還貼著幾張從VR社打印的《FGo》場景參考圖,筆尖在紙上標注著“光影角度:45°側(cè)光”“模特服裝:迦勒底制服”的細節(jié),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guān)鍵點。
“月姐,讓我看看嘛!”清脆的聲音突然從旁邊傳來,許小言抱著筆記本湊過來,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古月娜手里的策劃冊,語氣滿是好奇,“我剛才就看見你在偷偷畫什么,是不是攝影展的新創(chuàng)意呀?”
古月娜被嚇了一跳,下意識想把策劃冊往身后藏,卻被許小言輕輕按住手。她看著許小言期待的眼神,忍不住笑了,把策劃冊攤開在兩人中間:“也不是什么秘密啦,就是想結(jié)合VR社的《FGo》場景,拍一組‘虛擬與現(xiàn)實結(jié)合’的寫真,你看——”
她指著其中一張分鏡草圖,上面畫著模特站在VR模擬的“冬木市雪景”里,手里舉著一盞復(fù)古臺燈,背景是飄著細雪的古建筑:“這是我昨天體驗VR社新模組時想到的,臺燈的暖光和雪景的冷光對比,應(yīng)該能拍出很溫柔的感覺,到時候放在攝影展的‘奇幻區(qū)’,肯定能吸引很多同學(xué)?!?/p>
許小言湊近了仔細看,手指輕輕點在草圖上的古建筑:“哇!這個場景好漂亮!我之前在《FGo》里見過冬木市的地圖,沒想到能做成VR場景!月姐,你打算讓誰當模特呀?要不要試試穿saber的服裝?肯定超酷的!”
“還沒定模特呢,不過服裝確實在考慮《FGo》的角色款?!惫旁履刃χc頭,翻到策劃冊的另一頁,上面貼著一張許小言之前畫的黑板報照片——畫面里是冬日校園的手繪場景,雪花落在櫻花樹上,色調(diào)溫柔又清新,“我還參考了你上次畫的黑板報配色,打算在寫真里加一點淡粉色的雪,中和一下冷色調(diào),你覺得怎么樣?”
許小言眼睛瞬間亮了,臉頰泛起淺紅:“真的嗎?月姐你居然記得我的黑板報!那淡粉色的雪肯定好看,就像把春天和冬天揉在一起,特別有氛圍感!”她湊得更近了些,拿出自己的筆記本,快速畫了一個“帶粉色飄雪的鏡頭框”,“月姐你看,要是在鏡頭周圍加一點這樣的裝飾,會不會更有童話感?”
古月娜看著許小言畫的裝飾草圖,眼前一亮:“這個主意好!我之前還在想怎么讓寫真更有互動感,加個鏡頭框裝飾,觀眾看照片的時候,就像自己也在VR場景里一樣!小言,你也太會想了吧!”
“嘿嘿,我就是隨便畫畫?!痹S小言有點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又指著策劃冊里的燈光標注,“月姐,要是拍雪景的話,要不要試試用反光板?我之前幫文藝社拍海報,用反光板能把雪照得更透亮,不會顯得灰蒙蒙的?!?/p>
“對哦!我怎么沒想到反光板!”古月娜立刻拿出筆,在策劃冊上補充“道具:銀色反光板x2”,心里滿是歡喜——原本只是自己偷偷琢磨的創(chuàng)意,和許小言一聊,居然多了這么多好點子,連之前沒考慮到的細節(jié)都完善了。
兩人頭挨著頭,在課桌前小聲討論著,陽光透過窗戶灑在策劃冊上,把草圖和參考圖都鍍上了一層暖光。許小言幫古月娜修改分鏡比例,古月娜給許小言講攝影的光影技巧,偶爾的笑聲輕輕落在教室里,成了午休時光里最溫馨的小片段。
古月娜看著身邊認真出主意的許小言,忽然覺得——攝影展不只是自己的心血,更是和朋友們一起分享、一起完善的快樂,而這些藏在細節(jié)里的小默契,才是青春里最珍貴的禮物。
午休快結(jié)束時,謝邂終于被樂正宇“推著”下樓,手里還攥著一瓶沒開封的運動飲料——說是“給搏擊社成員送水”,其實心里揣著的小心思,連路過的徐笠智都看得明明白白。
剛走到搏擊社訓(xùn)練場地附近的走廊轉(zhuǎn)角,就撞見原恩夜輝抱著一摞防護墊往里面走。謝邂瞬間僵在原地,手里的飲料瓶差點沒拿穩(wěn),連準備好的“送水臺詞”都卡在了喉嚨里,只能眼睜睜看著原恩夜輝走近。
原恩夜輝早就注意到了他,眼神掃過他手里的飲料,又看了看他一臉“想上前又不敢”的窘迫模樣,腳步?jīng)]停,只是在路過他身邊時,極其自然地翻了個白眼——那白眼算不上冷漠,更像是帶著點“看穿不說穿”的調(diào)侃,眼尾微微上挑,嘴角還藏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弧度。
就是這個看似隨意的白眼,卻讓謝邂瞬間破防。他的臉頰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透,連耳朵尖都泛著熱,手里的飲料瓶被攥得咯吱響,原本想好的“我來幫你搬防護墊”“天氣熱喝點水”全忘了,只能愣愣地站在原地,看著原恩夜輝的背影消失在訓(xùn)練場地門口。
“噗——”跟在后面的樂正宇沒忍住笑出聲,拍著謝邂的肩膀調(diào)侃,“可以啊謝邂,都能讓原恩夜輝給你‘專屬白眼’了,比之前躲在樓梯口系鞋帶強多了!”
千古丈亭也湊過來,忍著笑意補充:“我剛才看得清清楚楚,原恩夜輝翻完白眼還笑了!謝邂,這可是‘進展’啊,趕緊趁熱打鐵,把水送進去!”
謝邂被兩人說得更窘迫,卻還是攥著飲料瓶,磨磨蹭蹭地往訓(xùn)練場地門口挪——原恩夜輝的那個白眼,沒有讓他覺得尷尬,反而像一顆小石子,在他心里漾開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他深吸一口氣,推開訓(xùn)練場地的門,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算說不出完整的話,至少也要把水遞到她手里。
訓(xùn)練場地里,原恩夜輝正和社團成員討論防護墊的鋪設(shè)位置,看到謝邂進來,只是抬了抬眼,沒說話,卻悄悄往旁邊挪了挪,給他留出了一個遞水的位置。謝邂趕緊走過去,把飲料遞到她手里,聲音比蚊子還?。骸疤?、天氣熱,喝點水……”
原恩夜輝接過飲料,指尖不經(jīng)意間碰到他的手,輕輕“嗯”了一聲,嘴角又勾起了一抹極淡的笑。
走廊轉(zhuǎn)角的“白眼暴擊”,最終變成了訓(xùn)練場地里的小默契。謝邂走出場地時,臉上還帶著沒散去的紅暈,心里卻滿是雀躍——他知道,自己和原恩夜輝之間,好像有什么不一樣了。而這份藏在白眼和微笑里的小互動,也成了青春里最鮮活、最動人的小確幸。
謝邂剛攥著空飲料瓶走出搏擊社訓(xùn)練場地,身后就傳來原恩夜輝清亮又帶著點不容拒絕的聲音:“謝邂,你給我過來,練下拳擊?!?/p>
這話像一道驚雷,讓謝邂的腳步瞬間定住,連轉(zhuǎn)身的動作都變得僵硬。他回頭時,原恩夜輝已經(jīng)放下手里的防護墊,手里拿著一副黑色的拳擊手套,正靠在擂臺邊看著他,眼神里沒有調(diào)侃,只有認真——那認真的模樣,讓謝邂原本就沒平復(fù)的心跳,瞬間又快了幾拍。
“我、我沒練過拳擊啊……”謝邂下意識往后退了半步,語氣里帶著點慌亂,“而且我下午還有乒乓球社的訓(xùn)練,萬一被打腫了,會被樂正宇他們笑的……”
“放心,我不會真打你。”原恩夜輝挑眉,把其中一副手套扔給他,“就教你幾個基礎(chǔ)的防御動作,以后要是再遇到上次校門口那種事,至少能自保?!?/p>
謝邂接住手套,指尖觸到皮質(zhì)表面的紋路,心里忽然泛起一陣暖意——原來她還記得上次校門口的事,還特意想教自己防御動作。他捏了捏手套,深吸一口氣,快步走到擂臺邊,笨拙地開始戴手套:“那、那你輕點,我怕疼。”
原恩夜輝看著他連魔術(shù)貼都粘不利索的樣子,忍不住上前幫他調(diào)整,指尖碰到他手腕時,謝邂的身體瞬間繃緊,連呼吸都放輕了?!胺潘牲c,”原恩夜輝的聲音比剛才柔和了些,“拳頭握緊,手臂貼緊身體,別晃來晃去,像棵沒扎根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