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五下午,因為學生會沒事情,身為會長的空才會讓學生會的干部們提前放學,空來到校門口,看到優(yōu)菈。
“等很久了嗎?”空加快腳步走過去,書包帶在肩上輕輕晃了晃。
優(yōu)菈停下轉(zhuǎn)筆記本的動作,抬眼看向他,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還好,剛數(shù)完第三棵櫻花樹飄落的第十片花瓣?!彼偸沁@樣,連等待都帶著點莫名的儀式感。
兩人并肩走在鋪滿碎石的小路上,影子在夕陽下時而靠近,時而分開。優(yōu)菈說起剛才老師拖堂時講的力學題,眉峰微蹙:“那個摩擦力的受力分析根本沒必要那么復雜,他分明是在故意刁難人?!?/p>
“或許是想讓我們徹底搞懂吧?!笨招χf,“不過你最后在黑板上寫的解題步驟,全班都在鼓掌呢?!?/p>
提到這個,優(yōu)菈的耳根悄悄泛起一點紅,卻嘴硬道:“不過是基礎(chǔ)操作罷了。倒是你,今天體育課測長跑時差點被風追上,下次該多練練了?!彼焐贤虏壑?,腳步卻不自覺放慢了些,和空保持著相同的節(jié)奏。
路過街角的甜品店時,玻璃窗里的草莓蛋糕閃著誘人的光澤。優(yōu)菈的目光在蛋糕上停留了兩秒,又很快移開,假裝在看天邊的晚霞??兆⒁獾剿男幼?,停下腳步:“要不要進去吃一塊?我請你?!?/p>
“誰、誰要吃那種甜膩的東西?!眱?yōu)菈別過臉,語氣卻軟了下來,“不過既然你堅持……就當是提前慶祝你上次物理測驗及格好了。”
坐在靠窗的位置,蛋糕的甜香混著窗外的晚風飄進來。優(yōu)菈用小勺小口吃著蛋糕,陽光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投下細碎的陰影??蘸鋈挥X得,比起課堂上那個總是一臉嚴肅的優(yōu)菈,這樣的她似乎更真實一些。
兩人剛走過甜品店的街角,就聽到一陣細碎的嗚咽聲。空循著聲音低頭看去,路燈下蜷縮著一只巴掌大的小柯基,渾身的毛沾了些灰塵,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不安,正小聲地哼唧著。
優(yōu)菈的腳步頓住了,她下意識地往前挪了半步,銀白色的長發(fā)垂下來,遮住了半張臉。小柯基似乎感受到了人的氣息,掙扎著往前爬了兩下,發(fā)出更委屈的叫聲。
“好像是被遺棄了。”空蹲下身,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小柯基猶豫了一下,用濕漉漉的鼻子蹭了蹭他的指尖。
優(yōu)菈也跟著蹲下來,指尖懸在半空,想碰又不敢碰的樣子。她看著小柯基搖搖晃晃站起來,短腿一歪差點摔倒,嘴角不自覺地抿了抿:“真是……笨拙的小家伙。”
小柯基像是聽懂了她的話,搖著幾乎看不見的尾巴湊到她腳邊,輕輕咬了咬她的校服褲腳。優(yōu)菈的身體僵了一下,隨即輕輕“嘖”了一聲,卻沒有挪開腳步。
空抬頭看她:“你很喜歡它吧?”
“誰、誰喜歡這種黏糊糊的小動物?!眱?yōu)菈立刻反駁,手指卻還是輕輕落在了小柯基的頭上,順著毛摸了摸,“不過它確實……不算太討厭?!毙】禄娣夭[起眼睛,發(fā)出滿足的呼嚕聲。
空看著她溫柔的動作,心里忽然一動:“要不要……收養(yǎng)它?”
優(yōu)菈的手頓住了,她低頭看著懷里已經(jīng)開始打哈欠的小柯基,聲音低了下去:“我家不能養(yǎng)狗?!闭Z氣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失落,“我妹妹芬納對狗毛過敏,而且……他們也不會允許我養(yǎng)這種‘無關(guān)緊要的小東西’?!?/p>
她輕輕把小柯基放回地上,小家伙卻立刻又追著她的腳步跑過來,抱著她的腳踝不放。優(yōu)菈的眉頭皺了起來,踢開也不是,放任也不是,耳根又開始泛紅:“真是麻煩的家伙?!?/p>
空看著這一幕,忽然笑了:“我家可以養(yǎng)?!?/p>
優(yōu)菈猛地抬頭看他:“你?”
“嗯,我爸媽說過可以養(yǎng)寵物?!笨斩紫律戆研】禄饋恚〖一镌谒麘牙锕皂樀靥蛄颂蜃ψ?,“不過我一個人照顧它可能有點忙,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可不會天天幫你照看。”優(yōu)菈立刻打斷他,卻又補充道,“不過偶爾路過的時候,倒是可以順便檢查一下你有沒有虐待它?!彼D了頓,看著空懷里的小柯基,“要給它起個名字嗎?”
“你覺得叫什么好?”
優(yōu)菈想了想,嘴角揚起一點笑意:“就叫‘松餅’吧,跟你今天請我吃的蛋糕一樣,傻乎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