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麟立刻站起身,臉頰微微泛紅,清了清嗓子,拿起課本認真讀了起來:“老夫聊發(fā)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他的聲音漸漸變得有力,之前的困意也消散無蹤。古月娜坐在一旁,看著他認真的模樣,悄悄從筆袋里拿出一顆薄荷糖,放在他的課本旁,眼底滿是藏不住的溫柔。
待唐舞麟讀完坐下,阿蕾奇諾笑著點了點頭:“讀得很好,看來是真清醒了。以后要是學生會的事情忙到太晚,記得跟老師說一聲,別硬撐著影響上課?!苯淌依镯懫鹨魂囕p輕的笑聲,唐舞麟撓了撓頭,拿起那顆薄荷糖,悄悄朝古月娜遞了個感激的眼神,課堂又重新回到了詩詞的意境里,而這小小的插曲,也成了午后課堂里一段溫暖的小插曲。
語文課下課鈴剛響,唐舞麟就癱在座位上,揉著酸脹的太陽穴,對著身旁整理筆記的古月娜沒好氣地抱怨:“還不是學生會會長空——就是我姐那青梅竹馬!天天給我塞一堆活,昨天讓我核對冬季祭所有攤位的安全檢查表,連犄角旮旯的用電接口都要記,忙到后半夜才睡,今天上課能不打瞌睡嗎?”
古月娜筆尖一頓,側頭看他,眼底帶著點“早知道如此”的了然,語氣輕輕帶著吐槽:“誰讓你上周非要揪著他朋友的錯處扣分?溫迪在學校后山?jīng)鐾ね低岛染?,你撞見了直接記‘違反校園紀律’;雷電國崩躲在器材室抽煙,你不僅扣了分,還把他的打火機沒收了;連林尼幫溫迪打掩護,都被你順帶記了一筆‘包庇’??漳切宰樱砻娌徽f,心里肯定要‘敲打’你一下,不然怎么對得起他那幾個損友?”
這話剛落,教室后門就傳來一陣輕笑聲。溫迪晃著半瓶沒喝完的果汁(上課前剛把里面的酒換成了飲料),藍色頭發(fā)被風吹得有些凌亂,湊過來時還帶著點若有若無的果味:“哎呀唐舞麟,這話可就委屈我了。我那點酒是家里帶來的果酒,度數(shù)比汽水還低,就是在涼亭歇會兒,怎么就成‘違規(guī)’了?倒是你,記完分還特意跟空‘匯報’,也太不給我留面子啦?!?/p>
旁邊的雷電國崩揣著兜,指尖還夾著顆沒點燃的糖(上次被沒收打火機后,他就把煙換成了薄荷糖),語氣冷冷的卻沒真的生氣:“你按規(guī)矩辦事沒錯,但盯著我們三個‘特殊照顧’,空不給你加活才怪。他要是真計較,上次你把他的學生會值日表填錯,他早讓你重寫十遍了?!?/p>
林尼從書包里掏出個魔術道具盒,隨手變了只紙折的小鳥飛到唐舞麟面前,笑著打圓場:“好啦,別氣了。其實空昨天還跟我說,讓你核對完檢查表就早點休息,別熬太晚,還讓我給你帶了包咖啡糖?!彼f著從口袋里摸出糖包遞過去,“他就是嘴硬,知道你認死理,才用加活的方式讓你松松勁兒,免得以后在外面吃虧?!?/p>
唐舞麟捏著那包咖啡糖,看著眼前三人眼底的笑意,又瞥見古月娜嘴角的淺弧,臉頰微微發(fā)燙:“我……我那不是怕你們真闖禍嘛。學校明令禁止喝酒抽煙,你們還明知故犯?!?/p>
“知道你是為我們好?!睖氐吓牧伺乃募绨?,笑著說,“以后我不在學校喝酒了,國崩也早把煙戒了,林尼更不會幫我們打掩護了。不過下次學生會有活,你要是忙不過來,直接跟空說,別自己硬扛著,免得古月娜又要擔心你上課打瞌睡?!?/p>
古月娜聞言,輕輕踢了溫迪一下,卻轉頭對唐舞麟柔聲道:“下次再忙,記得跟我或者空說一聲,我可以幫你整理部分資料,別總熬夜?!碧莆梓肟粗郎厝岬难凵?,點了點頭,心里的委屈早散了大半。
陽光透過窗戶落在幾人身上,溫迪哼起了輕快的歌,雷電國崩拆開薄荷糖塞進嘴里,林尼又開始變新的小魔術,教室里的笑聲漸漸傳開,課間的時光也變得格外熱鬧。
林尼剛把魔術道具盒收進書包,聽見唐舞麟還在小聲嘀咕“按規(guī)矩扣分也沒錯”,便笑著晃了晃手指,語氣里帶著點調侃:“要說按規(guī)矩扣分,唐舞麟你可還差點火候。咱們班的風紀委員會會長刻晴,那才是真的‘鐵面無私’,別說你了,就算是空這個學生會會長,被她抓到違規(guī),照樣得乖乖受罰,半點情面都講不通?!?/p>
這話一出,溫迪立刻來了精神,晃著手里的果汁瓶附和:“可不是嘛!上次空為了趕冬季祭的流程表,早讀課遲到了兩分鐘,正好被刻晴堵在教室門口。他又是說‘學生會有急事’,又是提‘冬季祭籌備進度’,結果刻晴壓根不接茬,直接拿出風紀本記上‘早讀遲到,扣班級量化分1分’,還讓他課后去風紀部補填說明,空當時那表情,我現(xiàn)在想起來還覺得好笑。”
雷電國崩也難得接話,指尖轉著薄荷糖,語氣帶著點“幸災樂禍”:“還有一次,我看見刻晴在操場抓違規(guī)使用滑板的學生,空路過想幫著勸兩句,說‘讓他下次注意就行’,結果刻晴直接反問‘會長是想帶頭破壞校規(guī)嗎?’,把空堵得沒話說,最后還是那學生自己寫了檢討,才沒被記過。”
唐舞麟聽得瞪大了眼睛,手里的咖啡糖都忘了拆:“這么厲害?我還以為空作為學生會會長,多少能有點‘特權’呢?!?/p>
古月娜坐在一旁,筆尖在筆記本上輕輕劃著,笑著補充:“刻晴對誰都一樣,不管是學生會的人,還是其他社團的社長,只要違反校規(guī),她絕不會手下留情。上次弓道社的安柏訓練時沒按規(guī)定穿護具,被刻晴看見,不僅扣了弓道社的分,還讓她重新學習安全守則,直到考核通過才能繼續(xù)訓練?!?/p>
正說著,教室前門傳來一陣清脆的腳步聲,刻晴抱著風紀檢查本走了進來。她穿著整潔的校服,馬尾辮梳得一絲不茍,臉上沒什么表情,目光掃過教室時,正好對上幾人看過來的眼神。“你們課間不去休息,聚在一起聊什么?”她走到自己的座位旁,放下檢查本,語氣平靜地問道。
溫迪立刻舉起雙手,笑著說:“沒聊什么,就是在說風紀委員的工作辛苦,刻晴你真是我們學校的‘正義之光’!”刻晴挑了挑眉,顯然不信他的話,但也沒追問,只是拿出筆記本開始整理上午的檢查記錄。
林尼湊到唐舞麟耳邊,壓低聲音說:“看到?jīng)],這就是刻晴,不管你怎么說,她都只認規(guī)矩。以后你要是再想扣分,可得先看看對象,別哪天不小心惹到她,連空都幫不了你?!碧莆梓朦c了點頭,心里暗自想著——以后還是少招惹這位風紀委員會會長,免得給自己找麻煩。
上課鈴很快響了,幾人趕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糖绾仙瞎P記本,抬頭看向黑板,眼神依舊專注認真,仿佛剛才的小插曲從未發(fā)生過。而教室里的其他人,也漸漸把注意力放回了課堂上,只有偶爾傳來的翻書聲,伴隨著午后的陽光,構成了校園里最尋常卻又最溫馨的畫面。
傍晚的夕陽把校園染成了暖橙色,游泳館門口的石板路上還沾著零星水漬。優(yōu)菈背著黑色運動包走出來,濕漉漉的銀藍色長發(fā)披在肩頭,發(fā)梢滴下的水珠落在白色運動服上,暈開小小的濕痕。她剛結束游泳社的訓練,指尖還帶著泳池水的微涼,遠遠就看見停車場那頭,紅色法拉利旁站著熟悉的身影。
空靠在車門上,手里拿著一條干燥的毛巾,另一只手揣在口袋里,目光落在優(yōu)菈走來的方向。他剛忙完學生會的收尾工作——把冬季祭的最終流程表發(fā)給各個社團,又確認了后勤社明天的物資配送路線,這會兒終于騰出了時間,特意提前過來等她。
“等很久了嗎?”優(yōu)菈走到他面前,仰頭看他,夕陽落在她眼底,漾著細碎的光??論u搖頭,把手里的毛巾遞過去:“剛到?jīng)]多久,先把頭發(fā)擦干,風一吹容易著涼?!彼f著,伸手幫她把運動包從肩上卸下來,隨手放在副駕座位上。
優(yōu)菈接過毛巾,低頭擦著頭發(fā),嘴角卻忍不住上揚:“還以為你又要被哪個社團的人纏住,忘了今天要陪我去買外套?!笨绽_車門,讓她先坐進副駕,然后繞到駕駛座那邊,笑著回應:“這次可沒忘,早上跟各個社團都說好了,下午五點后不處理工作。而且……”他發(fā)動車子,儀表盤亮起柔和的光,“我還跟那家服裝店的老板約好了,他們今天會留著你上次看中的那件米色大衣?!?/p>
優(yōu)菈眼睛一亮,轉頭看向他:“你還記得我上次說的那件?我還以為你當時在聽我說話,其實在想冬季祭的事呢?!笨諅冗^頭,看了她一眼,眼底滿是笑意:“怎么會忘?你說這件大衣的版型顯瘦,領口的毛絨很舒服,還能配上次給你的雪花胸針,我都記著呢。”
車子緩緩駛出校園,沿著街邊的林蔭道前行。夕陽透過車窗,落在兩人身上,優(yōu)菈靠在椅背上,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忽然想起什么,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小的絲絨袋子:“對了,這個給你?!笨战舆^袋子,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枚銀色的鑰匙扣,上面刻著小小的“空”字,邊緣還綴著一個迷你的雪花吊墜。
“游泳社的學姐教我做的,雖然有點簡單,但我覺得還挺好看的?!眱?yōu)菈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別開臉,“你之前的鑰匙扣不是壞了嗎?這個可以用來掛車鑰匙?!笨瞻谚€匙扣拿出來,立刻替換掉了原來的舊鑰匙扣,然后握緊方向盤,語氣里滿是暖意:“很喜歡,比之前的那個好看多了?!?/p>
車子很快停在了服裝店門口,空先下車,繞到副駕那邊幫優(yōu)菈打開車門。兩人走進店里,老板笑著迎上來:“空同學,優(yōu)菈同學,你們要的米色大衣我給你們留著呢,現(xiàn)在就去拿?!眱?yōu)菈試穿大衣的時候,空站在一旁,看著她對著鏡子調整領口,眼底滿是溫柔——這件大衣確實很適合她,襯得她皮膚更白,配上之前送她的雪花胸針,格外好看。
買完外套,兩人又去旁邊的甜品店坐了會兒。優(yōu)菈吃著草莓蛋糕,空喝著熱咖啡,聊著冬季祭當天的計劃——優(yōu)菈想去看弓道社的表演,空則想陪她去綺良良的手工飾品攤位看看。夕陽漸漸落下,夜色開始籠罩街道,兩人坐在溫暖的甜品店里,享受著這難得的悠閑時光,而紅色的法拉利,就靜靜地停在街邊,等待著載他們回到那個充滿期待的校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