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抱著剛從圖書室借來的奇幻小說,踩著積雪快步往教室走,路過樓梯間時,恰好聽見溫迪和唐舞桐的說話聲。她腳步一頓,好奇地探出頭,扎著雙馬尾的腦袋輕輕一晃,發(fā)梢的絨毛沾著雪粒,像綴了層細碎的星光:“你們在說啥呀?剛才好像聽見‘空’和‘弱點’?”
唐舞桐看見她,立刻笑著招手:“熒來啦!我們正說你哥的‘小秘密’呢——你作為他的雙胞胎妹妹,肯定知道得更多吧?”
溫迪也順著話茬點頭,晃了晃手里的熱可可:“沒錯,畢竟你們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有沒有什么連優(yōu)菈都不知道的小弱點?”
熒眨了眨眼,把小說抱在懷里,走到兩人中間的暖氣片旁,指尖抵著下巴認真回想。暖氣管的熱氣烘得她臉頰微紅,很快就有了答案,語氣里帶著點小得意:“當然知道啦!我哥的弱點可多了,你們聽我慢慢說?!?/p>
“首先哦,他特別怕吃辣?!睙申种?,眼睛亮晶晶的,“小時候媽媽做了次麻辣火鍋,我哥好奇夾了一筷子,結(jié)果辣得眼淚直流,還強裝鎮(zhèn)定說‘一點都不辣’,最后偷偷跑回房間喝了半瓶涼牛奶,第二天嗓子都啞了。現(xiàn)在家里做飯,只要有一點辣,他就會默默把菜夾給我,還找借口說‘我最近要保護嗓子,學生會要開很多會’。”
她頓了頓,想起上周家庭聚餐的場景,忍不住笑出聲:“前幾天我們?nèi)コ詶鞯げ耍?wù)員不小心上錯了一道辣湯,我哥剛喝一口就嗆得直咳嗽,臉都紅了,卻還跟服務(wù)員說‘沒關(guān)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后來還是我跟服務(wù)員換了不辣的湯,他才偷偷跟我說‘幸好有你,不然我今天可要出丑了’?!?/p>
溫迪挑了挑眉,在心里記下這個“秘密”:“沒想到我們的會長還有怕吃辣的時候,看來下次可以約他去吃璃月火鍋,看看他的反應(yīng)?!?/p>
“還有哦,我哥特別不擅長做手工?!睙捎盅a充道,語氣里帶著點調(diào)侃,“去年學校組織手工比賽,他為了給優(yōu)菈做一個星星掛件,偷偷在房間里做了好幾天,結(jié)果剪壞了好幾張彩紙,膠水還粘在了手上,洗了半天才洗掉。最后還是我?guī)退黄鹱龅模琶銖娊涣俗髌?。?/p>
她想起那天晚上,空坐在書桌前,對著一堆彩紙發(fā)愁,眉頭皺得緊緊的,像個遇到難題的小學生。她走進去時,還看見他偷偷把剪壞的彩紙藏在抽屜里,怕被她看見。后來她幫他一起折星星,他才慢慢放松下來,還跟她說“不許告訴別人,不然我這個會長的面子可就沒了”。
唐舞桐笑著點頭:“原來如此,我就說上次手工比賽,空的作品看起來有點眼熟,原來是有你的幫忙啊?!?/p>
“最讓我覺得好笑的是,我哥特別怕打雷。”熒的聲音壓低了些,像是在說什么重要的秘密,“小時候每次打雷,他都會偷偷跑到我的房間,說‘我怕你一個人害怕,所以來陪你’,其實我知道,他自己才是最怕打雷的人。有一次打雷特別響,他還躲在被子里,緊緊抓著我的手,直到雷聲停了才敢出來。”
她想起上個月的一個雨夜,外面打雷閃電,她正坐在客廳看書,忽然看見空從房間里走出來,眼神有點閃躲,說“我覺得客廳的燈太暗了,過來幫你開個燈”。結(jié)果剛坐下,外面就響了一聲巨雷,他下意識地往她身邊靠了靠,還強裝鎮(zhèn)定說“這雷聲真大,差點嚇我一跳”。她當時就忍不住笑了,跟他說“哥,你要是怕打雷,就跟我一起待著,不用找借口”,他才紅著臉承認,說“還是你最了解我”。
溫迪和唐舞桐聽著,都忍不住笑了起來。走廊里的暖氣片散發(fā)著熱氣,雪粒落在窗戶上,很快就化成了水珠。
熒看著兩人的反應(yīng),又補充道:“其實我哥還有很多弱點,比如他記不住路,每次去新的地方都要我跟著他,不然肯定會迷路;他還特別不擅長拒絕別人,上次班里的同學讓他幫忙寫演講稿,他明明自己還有學生會的工作要做,卻還是答應(yīng)了,結(jié)果熬了一整晚才完成。”
她頓了頓,眼神里帶著點溫柔:“不過我覺得,這些弱點其實都很可愛。因為有這些弱點,他才不是那個‘完美’的學生會會長,而是我的哥哥空啊。他會怕吃辣,會做不好手工,會怕打雷,會為了別人的事情熬夜,這些不完美的地方,才讓他變得更真實,更讓人喜歡。”
溫迪和唐舞桐對視一眼,都點了點頭。窗外的雪漸漸小了,陽光透過窗戶照進來,在走廊的地板上灑下一片溫暖的光斑。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空的聲音:“熒,你在這里干什么?馬上要上課了,快點回教室。”
熒回頭一看,空正站在走廊的盡頭,手里拿著她落下的筆記本,眼神里帶著點無奈,卻又藏著一絲溫柔。她對著溫迪和唐舞桐做了個“噓”的手勢,笑著跑過去:“哥,我剛才在跟他們聊天呢。對了,你還記得上次我們?nèi)コ缘哪羌也焕钡臈鞯げ藛幔肯麓挝覀冊僖黄鹑グ伞!?/p>
空愣了一下,隨即點了點頭:“好啊,不過這次你可不許再跟我搶甜點了?!?/p>
看著兄妹倆走遠的背影,溫迪和唐舞桐都忍不住笑了。原來所謂的“弱點”,從來都不是缺點,而是藏在完美外表下的溫柔與真實,是只有最親近的人才能發(fā)現(xiàn)的小秘密。
空剛走到走廊拐角,就聽見熒最后那句“怕打雷的是他”,忍不住挑了挑眉,腳步頓在原地,手里的筆記本輕輕敲了敲掌心。等熒蹦蹦跳跳跑過來時,他才慢悠悠地開口,語氣里帶著點促狹的笑意:“怕打雷的是你吧,熒?”
熒的腳步猛地一頓,雙馬尾還因為慣性晃了晃,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像被戳破了小秘密的小貓,耳朵尖悄悄紅了。她攥著懷里的小說,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半步,眼神躲閃著不敢看空:“才、才不是呢!明明是你小時候打雷躲在我房間,還抓著我的手不放!”
“哦?”空往前走了兩步,微微俯身,看著她慌亂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濃了,“我怎么記得,去年暴雨天打雷,是誰半夜跑到我房間,說‘哥,我房間窗戶好像沒關(guān)好’,結(jié)果一整晚都縮在我房間的沙發(fā)上,抱著我的抱枕不敢閉眼?”
“那、那是因為窗戶真的沒關(guān)好!”熒梗著脖子反駁,聲音卻比剛才小了不少,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小說的封面,“而且我只是怕窗戶漏雨,不是怕打雷!”
空忍不住笑出了聲,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把手里的筆記本遞給她:“好好好,不是怕打雷。那你說說,上次打雷,是誰躲在被子里,給我發(fā)了十幾條消息,問‘雷聲什么時候?!€說‘你能不能過來陪我聊聊天’?”
熒的臉徹底紅了,一把搶過筆記本,轉(zhuǎn)身就往教室跑,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點不服氣:“那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現(xiàn)在才不怕打雷呢!你不許再跟別人說!”
看著她慌張?zhí)优艿谋秤?,空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角卻始終帶著溫柔的笑意。他當然知道,熒現(xiàn)在還是有點怕打雷,只是小姑娘長大了,不好意思承認。就像去年暴雨夜,他明明已經(jīng)睡了,卻還是被手機消息吵醒,看著熒發(fā)來的一條條帶著委屈的消息,他悄悄走到她的房間門口,看見她縮在被子里,眼睛睜得大大的,盯著天花板,手里還緊緊攥著手機。
他沒進去,只是在門口放了一盞小夜燈,又給她發(fā)了條消息:“別怕,我就在隔壁,有什么事隨時叫我。”后來他透過門縫看見,熒看到消息后,慢慢放松下來,抱著枕頭睡著了,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