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yōu)菈輕輕撥了下步搖,笑意淺淡:“不過是陛下隨手給的小玩意,姐姐若是喜歡,改日妹妹讓尚衣局也給姐姐做一支?!?/p>
“不必了?!焙屎笪⑽⒋鬼种改﹃璞K的花紋,聲音輕了些,“我素來不愛這些華麗的東西,倒是妹妹,既能陪陛下談論國事,又能討陛下歡心,比我這個皇后稱職多了。”這話里帶著點自嘲,愛可菲把聲音壓得更低,連肩膀都微微垮了些,完美演出了胡皇后的失落。
優(yōu)菈立刻放下茶盞,身體微微前傾,語氣也鄭重起來:“姐姐說的哪里話!姐姐打理后宮井井有條,太后??浣憬阗t淑,陛下心里也清楚姐姐的功勞。我不過是偶爾陪陛下說說話,怎比得上姐姐的辛苦?”
就在這時,側幕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宵宮飾演的張?zhí)笞吡诉M來,目光掃過兩人,語氣平靜卻帶著威嚴:“后宮和睦,方能讓陛下無后顧之憂。你們二人皆是后宮表率,莫要因些小事傷了和氣?!?/p>
胡皇后和孫貴妃立刻起身行禮,愛可菲抬眼時,眼底的失落已換成了恭敬,而優(yōu)菈也收起了剛才的試探,垂眸應道:“兒臣(臣妾)謹記太后教誨?!?/p>
張?zhí)笞叩桨盖埃闷鹉潜颈缓屎蠓_的書卷,笑道:“這本《女誡》倒是適合閑暇時看,不過治國需剛柔并濟,后宮也一樣——既要守規(guī)矩,也要懂變通?!彼聪蚝屎螅澳阈宰訙赝?,卻也別太委屈自己;”又轉向孫貴妃,“你聰慧機敏,也要多顧著姐姐的體面?!?/p>
兩人齊聲應“是”,燈光漸漸暗了下來,古箏聲也變得柔和。舞臺下的觀眾靜靜看著,剛才那幾句看似溫和卻藏著暗流的對話,讓所有人都忘了這是改編的戲——愛可菲和優(yōu)菈把胡皇后的隱忍、孫貴妃的聰慧,還有兩人之間那點微妙的較量,演得既真實又細膩。
后宮場景的暖光還未完全暗下,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突然從側幕傳來,侍女(同學客串)手捧著裹著明黃色襁褓的“嬰兒”(道具,填充棉縫制,外覆絲綢),快步走到殿中,聲音帶著明顯的喜悅:“太后!皇后娘娘!貴妃娘娘誕下皇子了!是位健康的小殿下!”
這話剛落,空飾演的朱瞻基就身著常服大步走進來,原本略帶疲憊的臉上瞬間綻開笑容,連腳步都快了幾分,徑直走到侍女面前,小心翼翼地接過“襁褓”,動作輕柔得像是怕碰碎了珍寶。他低頭看著“嬰兒”,眼底滿是笑意,連聲音都放軟了:“快!讓朕看看朕的皇兒!”
宵宮飾演的張?zhí)笠矞惿锨?,目光落在“襁褓”上,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骸昂?!好!我大明終于有了嫡子,陛下也算了卻一樁心事!”她抬手拍了拍空的肩膀,語氣里滿是欣慰,“這下你親征歸來,又得此喜訊,真是雙喜臨門??!”
優(yōu)菈飾演的孫貴妃靠坐在軟榻上(道具組特制),臉色帶著“產(chǎn)后”的蒼白,卻難掩眼底的溫柔,她看著空懷里的“孩子”,輕聲道:“陛下,給皇兒取個名字吧?!?/p>
空抱著“襁褓”走到她身邊,坐在軟榻旁,指尖輕輕碰了碰“嬰兒”的襁褓邊緣,沉吟片刻后笑道:“就叫祁鎮(zhèn)吧,朱祁鎮(zhèn)。愿他日后能鎮(zhèn)守大明疆土,護我百姓平安?!?/p>
“朱祁鎮(zhèn)……好名字!”鹿野院平藏飾演的于謙突然從殿外走進來,手持奏折卻忘了行禮,語氣里滿是激動,“陛下,皇子降生是國之大喜,臣請奏,大赦天下,與民同慶!”
愛可菲飾演的胡皇后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熱鬧的場景,眼底閃過一絲復雜,卻還是走上前,對著空和優(yōu)菈屈膝行禮:“臣妾恭賀陛下,恭賀貴妃娘娘喜得皇子,愿小殿下健康成長。”
空笑著點頭,將“襁褓”小心地遞給侍女抱好,轉身對眾人道:“傳朕旨意,即日起大赦天下,減免災區(qū)半年賦稅,后宮與前朝一同慶賀皇子降生!”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殿內(nèi)眾人齊聲行禮,背景音效里適時加入了歡快的編鐘聲,暖黃色的燈光再次亮起,將整個舞臺烘托得格外喜慶。臺下觀眾看著空那抑制不住的笑容,還有優(yōu)菈眼底的溫柔,都忍不住跟著鼓掌——這場“皇子降生”的戲碼,沒有激烈的沖突,卻用滿溢的喜悅,讓“大明風云”多了幾分煙火氣與溫情。
隨著最后一聲編鐘音效消散,舞臺幕布緩緩合上,臺下的掌聲與歡呼聲幾乎要掀翻禮堂屋頂。后臺瞬間沸騰起來,演員們卸下頭飾、脫下戲服,互相擊掌慶祝,連一向沉穩(wěn)的艾爾海森,也松了松攥著日程板的手指,嘴角露出一絲淺淡的笑意。
他走到舞臺側的控制臺旁,看了眼手表,對著圍過來的道具組和燈光組同學道:“還好提前結束,比原計劃快了十分鐘。”
“提前結束也太爽了!”謝邂剛摘下士兵頭盔,頭發(fā)有些凌亂,卻笑得格外開心,“我還以為最后那場大赦天下的戲會超時,沒想到大家臺詞卡得這么準!”樂正宇也跟著點頭,手里還拿著剛才演士兵時用的長矛道具:“主要是艾爾海森你安排得好,每個環(huán)節(jié)都留了緩沖時間,就算剛才溫迪差點忘詞,也有音效組補的編鐘聲救場?!?/p>
空和優(yōu)菈并肩走過來,空手里還抱著那個“朱祁鎮(zhèn)”道具襁褓,笑著說:“提前結束正好,等下還能去校門口的甜品店慶祝一下,我請客!”這話瞬間引來一片歡呼,唐舞麟立刻舉手:“算我一個!剛才演完我肚子都餓了,正好去吃塊草莓蛋糕!”
艾爾海森推了推眼鏡,將日程板折好放進兜里,又叮囑道:“先把道具歸位、服裝清點好再走,尤其是那套龍袍和張?zhí)蟮镍P冠,別遺漏配件?!闭f著,他看向正在整理“奏折”的宵宮和愛可菲,補充道:“清點完后把清單交給我,確認無誤再去慶祝?!?/p>
“放心吧班長!”宵宮拍了拍胸脯,手里的“奏折”疊得整整齊齊,“保證十分鐘內(nèi)搞定!”古月娜也幫著服裝組疊披風,笑著說:“提前結束也多虧你,之前反復跟我們核對時間,連演員候場的順序都標得清清楚楚,想超時都難?!?/p>
瓦爾特?楊從觀眾席走到后臺,手里拿著筆記本,對艾爾海森點了點頭:“提前結束卻沒丟任何關鍵情節(jié),節(jié)奏把控得很好,比我預想的還要出色?!钡玫嚼蠋煹恼J可,艾爾海森微微頷首,目光掃過忙碌卻有序的眾人,語氣比剛才柔和了些:“大家都辛苦了,清點完道具,就去慶祝吧?!?/p>
夕陽透過后臺的窗戶灑進來,落在堆疊整齊的戲服和道具上,映得整個空間暖融融的。這場提前落幕的舞臺劇,沒有留下任何遺憾,反而因為這份“剛剛好”的節(jié)奏,讓所有人的喜悅里,又多了幾分輕松與暢快——畢竟,沒有什么比一場圓滿的演出,加一場期待已久的甜品慶祝更讓人開心的
阿貝多剛把畫滿分鏡的畫板收進背包,聽見大家討論提前結束的事,也湊過來笑著補充:“還好沒到朱祁鎮(zhèn)登基,不然,又來一次土木堡之變,我還得扮演永清侯布青?!?/p>
這話讓正收拾道具的眾人都笑了起來。唐舞麟拍了拍阿貝多的肩膀:“永清侯布青?那角色不是要跟著朱祁鎮(zhèn)出征嗎?真演到土木堡之變,你豈不是還得演‘兵敗被俘’的戲碼?”阿貝多無奈點頭,指尖點了點畫板邊緣:“之前改劇本時,我特意查了史料,布青在土木堡之變中隨軍,要是真加這段,不僅要加兵敗的戲份,還得設計被俘的場景,道具組又得趕制‘囚服’,太麻煩了?!?/p>
空也跟著附和:“幸好沒加!真演到土木堡之變,我就得從‘朱瞻基’換成‘朱祁鎮(zhèn)’,光是記兩代皇帝的臺詞就得頭大,而且劇情還得從喜慶轉沉重,校慶演出還是輕松點好?!眱?yōu)菈也笑著說:“要是演到朱祁鎮(zhèn)復辟,我這‘孫貴妃’還得演老年戲份,妝容都得改,想想都覺得復雜?!?/p>
艾爾海森推了推眼鏡,補充道:“最初確實考慮過加朱祁鎮(zhèn)登基的片段,但阿貝多說會讓劇情拖沓,還容易超時,最后才決定刪了?,F(xiàn)在看來,這個決定是對的,不僅提前結束,還少了很多籌備工作?!?/p>
瓦爾特?楊剛好路過,聽見大家的討論,也笑著說:“沒演土木堡之變也好,歷史的沉重可以留到課堂上講,校慶演出,就該讓大家記住這份熱鬧與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