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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脊椎抑制器（第2頁）

“喲，命比蟑螂還硬的小子，醒了？”沙啞、干澀，如同砂紙摩擦金屬的聲音響起，帶著一股濃烈的市井氣和毫不掩飾的審視。老槍（楚歌瞬間認出了這個特征鮮明的形象）用他那機械義眼幽綠的光芒上下掃描著楚歌，最后停留在那具猙獰拼湊的左臂臂鎧上，渾濁的右眼微微瞇起。

“老…槍…”楚歌的喉嚨如同被砂紙磨過，發(fā)出嘶啞難辨的聲音，每一個音節(jié)都牽動著胸腔的劇痛。

“省點力氣吧，肺都快咳出來的主兒。”老槍拄著扳手拐杖，一瘸一拐地挪到楚歌的金屬平臺邊，伸出那只復雜的機械右手，布滿油污和金屬劃痕的手指靈活地彈開臂鎧肩關節(jié)處一個厚重的金屬蓋板，露出里面密密麻麻、如同神經(jīng)叢般閃爍跳動的幽藍線路和微型液壓泵?！皣K嘖，真他娘的是個瘋子！硬接七君主核心過載的余波？還他媽想用那破銅爛鐵去吞人家的本源？要不是林凜那瘋婆娘把你當垃圾一樣扔到我門口，要不是老子還有點壓箱底的手藝…嘿嘿，你現(xiàn)在就該跟外面那些銹渣一樣，等著被老鼠啃了！”

老槍一邊用機械手指快速撥弄著里面的線路，檢查著接駁點，一邊喋喋不休地罵罵咧咧，唾沫星子混合著劣質(zhì)煙草的味道噴在楚歌臉上。

“林…凜…”楚歌捕捉到了關鍵的名字。又是她！把他從暴怒核心的反噬和崩塌的隧道里拖出來，扔給了這個古怪的機械師？

“哼！那瘋婆娘！神神秘秘的，丟下你們倆和一句‘救活他，代價我付’，就他媽沒影了！”老槍罵罵咧咧地合上蓋板，發(fā)出沉悶的金屬撞擊聲，震得楚歌左肩一陣劇痛?！袄献舆@破地方，差點被你們倆身上那亂七八糟的能量場給拆了！特別是這小丫頭片子…”他渾濁的右眼瞥了一眼旁邊平臺上的楚璃，機械義眼的幽綠光芒在她身上掃過，“混亂核心都快散架了，全靠你那破胳膊里強行熔進去的蜈蚣精粹吊著命！為了穩(wěn)住她，老子那點壓箱底的‘冷萃液’都快耗光了！”

楚歌的心猛地一緊，目光再次急切地投向楚璃?；靵y核心…還是不穩(wěn)定？

“看什么看？死不了！”老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拄著拐杖挪到楚璃那邊的維生設備旁，布滿油污的機械手指在幾個布滿灰塵的旋鈕上擰了擰，設備發(fā)出更加響亮的嗡嗡聲?！安贿^，也只是吊著命。她這情況，就像個漏水的破桶，光靠你那點精粹堵是堵不住的。需要更穩(wěn)定、更強大的混亂能量源持續(xù)供給，或者…找到辦法修復她那破核心?！?/p>

修復？談何容易！楚歌的心沉了下去?；靵y能量源？在這末日廢墟中，去哪里找？

“至于你…”老槍拄著拐杖又挪了回來，那只幽綠的機械義眼如同探照燈般死死鎖定楚歌的脊椎部位，渾濁的右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精光，混合著貪婪、忌憚和一種近乎狂熱的探究欲?！澳闼麐尵褪莻€行走的深淵炸彈！那破胳膊就是個快要炸的熔爐！里面塞了多少亂七八糟的玩意兒？冰渣子（幽藍禁錮）、鐵銹毒（銹蝕污染）、紫薯湯（熵蝕混亂）、還有那蜈蚣的暴脾氣（蜈蚣核心能量）…再加上你最后硬吞的那一口暴怒熔爐的唾沫星子…嘖嘖，沒當場炸成煙花，算你祖宗積德！”

老槍的機械手指重重敲了敲楚歌左臂那熔融焦黑的臂鎧表面，發(fā)出沉悶的響聲，震得楚歌又是一陣劇痛。“老子能把它勉強焊起來，讓它不立刻散架，已經(jīng)是鬼斧神工了！但里面的那些玩意兒…嘿嘿，還在打架呢！要不是你脊椎里那點硬得跟金剛鉆似的破鐵片（暗金碎片）和心口那個亂糟糟的紫印子（熵蝕烙印）強行鎮(zhèn)著，你早炸了八百回了！”

楚歌沉默。老槍的話如同冰冷的解剖刀，將他體內(nèi)恐怖的隱患赤裸裸地剖開。他知道，這老頭說得一點沒錯。

“現(xiàn)在嘛…”老槍渾濁的右眼瞇成一條縫，嘴角咧開一個帶著金屬冷光的、近乎殘忍的笑容。“有兩個選擇。”

他伸出機械右手，豎起一根由精鋼軸承改造的粗大手指。

“第一，老子現(xiàn)在就把你這破胳膊卸了，再把你這身亂七八糟的能量用‘冷萃液’強行凍住，運氣好能保住小命，當個廢人，運氣不好…嘿嘿，凍成冰雕或者直接炸掉，概率五五開?！彼哪抗鈷哌^楚璃，“至于這小丫頭，沒了你那破胳膊里的精粹吊著，能撐多久，看老天爺心情?！?/p>

廢人？或者死？楚璃也會死？

冰冷的絕望瞬間攥緊了楚歌的心臟。他死死盯著老槍，布滿血絲的右眼中沒有任何猶豫，只有冰冷的詢問。

“第二呢？”

老槍似乎很滿意楚歌的反應，咧開的嘴角弧度更大，露出了幾顆發(fā)黃的金屬假牙。他豎起了第二根手指，那根手指的頂端，探出一根極其細微、閃爍著幽藍寒光的探針。

“第二，老子給你裝個‘脊椎抑制器’?！?/p>

“脊椎…抑制器？”楚歌嘶啞地重復。

“沒錯！”老槍的機械義眼幽光大盛，帶著一種近乎狂熱的興奮?！熬脱b在你這破鐵片（暗金碎片）旁邊！用最頂級的‘零素合金’打造，核心是老子壓箱底的‘永凍水晶’碎片！這東西，能強行壓制你體內(nèi)那些亂七八糟的能量沖突，特別是你那破胳膊（鐵骸臂鎧）里那個隨時會炸的熔爐！讓你的力量暫時變得…嗯…‘可控’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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壓制？可控？楚歌的心臟猛地一跳！一絲微弱的光亮劃破絕望的陰霾。如果真能壓制住暴食之胃的反噬和體內(nèi)能量沖突…

“但是！”老槍的聲音陡然轉冷，如同淬火的寒冰，那只幽綠的機械義眼死死盯著楚歌，帶著毫不掩飾的警告和…一絲貪婪?！按鷥r！”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道：

“第一，這玩意兒是強行壓制，不是消除！你體內(nèi)的能量沖突和暴食本能依舊存在，只是被暫時關進了籠子。一旦你情緒劇烈波動，或者使用力量過度，籠子就可能被沖破！到時候反噬更猛！死得更快！”

“第二，也是最重要的！”老槍的機械手指點了點楚歌心口的位置，“這抑制器需要‘燃料’！它壓制那些混亂能量，自身也會被污染侵蝕，需要定期用更精純、更強大的深淵能量去‘清洗’、去‘喂養(yǎng)’！否則，抑制器失效是小事，里面的‘永凍水晶’一旦被徹底污染崩解…嘿嘿，那爆炸，足夠把半個街區(qū)送上西天！”

“而‘清洗’它需要的‘燃料’…”老槍渾濁的右眼中閃過一絲赤裸裸的貪婪和瘋狂?！熬褪恰Ш诵摹?！越高級越好！最低也得是百目蜈蚣那個級別的仆從核心！而且…每周！至少一次！”

欲魔核心？每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