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旭雖然也尊重他人,但更明白在這封建禮教森嚴的社會,有些規(guī)矩一時半會兒是難以改變的,便對她們姐妹擺手:
“你們也去吃點吧,不必一直守在外頭。”
顧憐煙、顧凝蕊恭敬行禮應下,這才退下。
待她們姐妹離開,歐陽旭又對趙盼兒說道:
“盼兒,她們姐妹就是這脾性,你不必介懷,咱們開動吧?!?/p>
趙盼兒抿了抿嘴,也不再多說什么,開始用飯。
席間,趙盼兒只覺十分安寧溫馨,目光幾乎都落在歐陽旭身上,歐陽旭也時不時和她對視著,但也并未冷落了宋引章。
用完一頓溫馨的晚飯后,歐陽旭吩咐顧氏姐妹去準備熱水。
待沐浴更衣完畢,便準備歇息。
“旭郎,天黑之前,州衙來了一位推官,說是要拜見你,可那時你不在家中,他便又離開了?!?/p>
這時,趙盼兒來到他身旁,輕聲說道。
歐陽旭微微一驚,略帶疑惑地問道:“哦?他可有說明來見我所為何事?”
說話間,他十分自然地拉起趙盼兒的手,在座椅上安然坐下。
趙盼兒凝視著他,緩緩回道:“說了,他此番前來是告知你,周舍之事州衙已然查明,周舍確實存心誘拐引章,現已被處以二十大板,并監(jiān)禁三個月。”
歐陽旭聽后,微微點頭:“他們倒也算是秉公執(zhí)法…對了,盼兒,你可有將這一情況告知引章?”
趙盼兒隨即點頭:“自然,她剛回來我便與她說了?!?/p>
說著,她望了望西廂房的方向,那是宋引章所居之處,半晌,她又轉過頭,看著歐陽旭,柔聲問道:
“旭郎,你真有把握說服知州?引章可是杭州琵琶第一,知州曾多次接見過她,我擔心知州未必肯放她脫籍啊。”
歐陽旭握了握她的手,笑著回應:
“放心吧,我有把握,天黑前那個推官親自前來告知我周舍的處理結果,并非單純是因為他們秉公辦事,而是為了賣我這個監(jiān)察御史的面子?!?/p>
“官家命我前往江南地區(qū)例行巡視,可以說兩浙路、江南東路、江南西路這三個地方的官員,都不敢輕視于我。”
趙盼兒聽后,心中不免涌起一股驕傲之情,笑著問道:
“旭郎,即便你是新科探花,也不至于一下子擁有如此重的權柄,這到底是為何?”
看著她絕美秀雅的面容上滿是好奇之色,歐陽旭一邊伸手替她整理鬢角微亂的青絲,一邊耐心解釋道:
“還記得我曾與你說過,為避免高家打壓,我走通了御史中丞齊牧的路子嗎?我能夠下江南巡視,也正是求他幫忙才得以成行的?!?/p>
趙盼兒看著他輕柔細致的動作,滿心皆是柔情,下意識抓住他的手,在自己粉臉上蹭了蹭,又說道:
“齊中丞應該不會如此輕易就被說通吧?”
歐陽旭感受到她對自己的眷戀,心中頗為觸動,索性伸手輕輕抱住她,接著解釋道:
“那是因為,我向他承諾,可以為他找到皇后失貞的證據,一幅名為《夜宴圖》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