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顧千帆自負(fù)大意,今夜前往兩浙路轉(zhuǎn)運判官楊知遠(yuǎn)的家中索要《夜宴圖》,卻突遭歹徒行兇,欲滅楊知遠(yuǎn)全家,他本人也差點命喪當(dāng)場。”
聽到這里,趙盼兒一驚,抬頭看著歐陽旭,驚問:
“旭郎,楊運判被人謀殺了?”
歐陽旭感受到她嬌軀微微顫抖,便緊緊抱了抱她,又向她敘說起城外的一些情況。
趙盼兒聽后,驚愕道:“何人如此膽大包天,竟然…竟然敢滅殺轉(zhuǎn)運判官一家?莫非也是沖著那幅贗品去的?”
“若是如此,那……倒是我害了楊運判,他手中的那幅《夜宴圖》是我臨摹的贗品,真正的那幅已經(jīng)給了旭郎你了!”
歐陽旭握了握她的手,輕輕搖頭:“滅楊知遠(yuǎn)全家的幕后黑手,并非沖那幅畫而去,而是真的只是為了滅口而已,與盼兒你并無關(guān)聯(lián)。”
“另外,我早已提前告知楊知遠(yuǎn),讓他帶著夫人離府躲避了,今夜他們并不在府上?!?/p>
趙盼兒聞言,更加驚詫不已,一時之間微微睜大美眸,看著歐陽旭,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歐陽旭又握了握她的手:“盼兒,這些事情,你就不必?fù)?dān)憂了,我會妥善處理好的?!?/p>
看著他俊朗的面容上滿是自信的笑容,趙盼兒心里感到十分安寧,對他所說的話,也深信不疑,主動靠進歐陽旭懷中,輕輕‘嗯’了一聲,不再多言。
歐陽旭也緊緊地將她摟抱住,二人皆沉默不語,一時間,屋內(nèi)氛圍略顯沉寂。
半晌之后,才聽見趙盼兒嬌聲軟語地說道:“旭郎,白天那人既是皇城司之人,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何必去搭救他……”
歐陽旭知道,趙盼兒向來心地純善,從她不顧自身安危搭救茶坊客人之事便可看出,只是當(dāng)年抄家一事,讓她對皇城司心生陰影,更充滿了厭惡之感。
于是,他柔聲細(xì)語地解釋:“顧千帆嚴(yán)格來說并非壞人,我救他也是想著能多結(jié)交一位皇城司的朋友,況且他對當(dāng)下的局勢亦有幫助?!?/p>
說到此處,歐陽旭不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轉(zhuǎn)移了話鋒:
“對了,盼兒,我今晚在城外碰到了錢塘縣尉魏為,特意向他詢問了那兩個假書童的事情,他跟我說,那兩人死活不肯開口,目前還在審訊之中?!?/p>
趙盼兒聽后,卻頗為不信,說道:“他定是在說謊,想必是已經(jīng)審出是高家老爺派來的人,既不敢得罪高家,又不敢得罪歐陽旭郎你,所以只能撒謊說尚未審出結(jié)果?!?/p>
歐陽旭笑道:“真是什么都瞞不過盼兒你的眼睛…”
趙盼兒聽得心中歡喜,卻又不免擔(dān)憂起來:
“旭郎,高家老爺必然不會善罷甘休,你一定要小心啊?!?/p>
歐陽旭收起笑容,正色點頭,說道:“放心吧,高家如此算計于我,那我定然要予以反擊,高家看似是地位穩(wěn)固的外戚,實則也不過是徒有虛名、沒有實權(quán)的紙老虎罷了。”
這話倒也所言非虛,高鵠雖為步軍副都指揮使,然而若無戰(zhàn)事,根本就無實權(quán)可言。
雖說皇宮里還有一位高貴妃,但那也得看高貴妃受寵的程度如何。
高家對付剛剛高中科舉的歐陽旭,自然是輕而易舉,但歐陽旭如今已然挺過了高家的第一波打壓,接下來他要展開反擊,也并非沒有機會。
趙盼兒對于自己的愛郎自然是萬分信任,聽他這般說,立馬表示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