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據(jù)說是個從德國留學回來的醫(yī)生開的,叫凌竣文,證件還是我昨天幫忙辦的呢?!崩顏砀;卮鸬馈?/p>
陳沐風隨意打量著這個診所,里面有個四十歲左右、戴著眼鏡的斯文醫(yī)生,還有一位頗有幾分姿色的二十來歲護士。
這條馬路,陳沐風已經(jīng)巡邏了將近兩年。
對這里的每一家商戶都了如指掌。
如此突然出現(xiàn)的新診所,自然引起了他的格外關注。
李來福見陳沐風還在盯著診所看,便說道:“別瞎想了,咱這工作就是走走看看,別太往心里去?!?/p>
陳沐風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你說的也是?!?/p>
街道兩旁的棚戶區(qū)里,人們的生活簡單而忙碌。
陳沐風和李來福走過時,不時有人向他們打招呼。
他們都和這里的居民都很熟悉,笑著一一回應。
陳沐風的目光在街邊一家賣餛飩的小攤上停留了片刻,攤主是一位年邁的婦人,正熟練地包著餛飩。
陳沐風看了看天色,笑著說道:“快到中午了,要不我們哥倆兒去吃碗餛飩?”
李來福點了點頭。
兩人便走向了餛飩攤。
婦人抬頭見他們過來,熱情地招呼:“兩位警官,吃點啥?”
陳沐風笑著回應:“來兩碗餛飩,多放點蔥花。”
婦人麻利地開始煮餛飩,不一會兒,熱氣騰騰的餛飩端了上來,陳沐風和李來福各自端起一碗,邊吃邊聊。
“這世道,能安安穩(wěn)穩(wěn)吃碗餛飩,也算是不容易了。”陳沐風感慨地說道。
李來福嘴里塞著餛飩,含糊地點頭:“是啊,我們這工作雖說不怎么體面,可好歹能混口飯吃。”
吃完餛飩,陳沐風又遞了一根煙給李來福,俗話說得好,飯后一根煙,賽過活神仙。
“兩位警官,吃好了嗎?”老婦人恭敬地走了過來,待他們點頭后,才將碗筷收拾走。
“這是餛飩錢?!标愩屣L隨手把錢放在了桌上。
“兩位警官能來我這小攤,那是我的榮幸,哪能收錢呢?”老婦人連忙推辭。
“拿著!讓你收下,你就收下!”陳沐風強硬地把錢塞給了老婦人。
這是他的做人原則,特別是日本人來了以后,老百姓已經(jīng)夠艱難的了。
“那就多謝兩位警官了?!崩蠇D人這才放心地收下錢。
兩人繼續(xù)沿著街道巡邏,不時和街邊的商販和居民閑聊幾句。
時間在這樣的閑逛中緩緩流逝,直到夕陽西下,他們才結束了這一天的巡邏,回到了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