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起爐邊的藥鏟,鏟起一把毒灰撒向眾人:“這些是‘腐骨灰’,沾到就會化成膿水,受死吧!”
廣亮立刻舉起禪杖擋住毒灰,禪杖被燒得“滋滋”作響;必清念起清心咒,金光護(hù)住三人;濟(jì)公摘下佛珠,擲向空中,佛珠化作金光,纏住吳一帖的手腕。
“孽障!還不束手就擒!”濟(jì)公猛地扇動蒲扇,金光如潮水般涌向吳一帖,將他死死釘在墻上。吳一帖慘叫一聲,手里的藥鏟掉落在地,煉丹爐也“轟隆”一聲倒塌,黑煙瞬間消散。
銅鏡里的虛影得到解脫,李默妻子的模樣漸漸清晰,她對著濟(jì)公深深一拜:“多謝活佛,我終于可以見李默一面了?!?/p>
就在這時,道觀外傳來腳步聲,一個白發(fā)蒼蒼的老者拄著拐杖走進(jìn)來,正是失蹤二十年的李默。他看到虛影,老淚縱橫:“秀蓮!我找了你二十年!”
原來當(dāng)年李默被王懷安陷害后,一路乞討到了塞外,最近才得知妻子的冤屈,正要回錢塘縣報仇,就被濟(jì)公的佛光引到了這里。
李默妻子的虛影化作一縷金光,融入李默的眉心:“夫君,我不恨了,你要好好活著?!闭f完,徹底消散。
捕頭立刻上前,將吳一帖和聞訊趕來的王懷安一起綁了起來。王懷安癱在地上,痛哭流涕:“我錯了!我不該嫁禍李默,不該賣假藥!求活佛饒命!”
濟(jì)公冷哼一聲:“善惡終有報,你做的惡事,自有官府來判?!?/p>
處理完道觀的事,已是黃昏。雨停了,天邊出現(xiàn)一抹晚霞,給道觀的斷壁殘垣鍍上了一層暖色。李默對著濟(jì)公連連磕頭:“多謝活佛為我妻子洗清冤屈,這份恩情,我永世不忘!”
濟(jì)公扶起他:“起來吧,以后好好過日子,別再想著報仇了。”
返回靈隱寺的路上,廣亮和尚感慨道:“沒想到一個藥鋪藏著這么大的冤屈,王懷安為了錢財害了師兄嫂,吳一帖為了報復(fù)又借冤魂殺人,真是人心比毒草還毒。”
必清點頭附和:“還是師公厲害,一眼就看出是吳一帖搞的鬼。不過那‘腐骨灰’也太嚇人了,幸好師公能制服他?!?/p>
濟(jì)公啃著剛買的醬牛肉,含糊不清地說:“藥本是救人的,到了惡人手里就成了殺人的利器;人心本是善的,被貪念纏上就成了惡的根源。不過還好,正義雖遲但到?!?/p>
回到靈隱寺時,月亮已經(jīng)爬上了樹梢。方丈正在禪房等他們,見濟(jì)公回來,合十道:“濟(jì)公,此次你化解了二十年的冤屈,又擒住了邪醫(yī),真是功德無量。只是這世間的假藥邪術(shù)仍在害人,你要多加留意。”
濟(jì)公嘿嘿一笑:“方丈放心,貧僧的破蒲扇可不是擺設(shè),不管是假藥還是邪術(shù),都逃不過我的眼睛?!?/p>
幾人走進(jìn)禪房,小和尚端來了齋飯。廣亮拿起饅頭就往嘴里塞,必清則給濟(jì)公倒了杯茶:“師公,您說明天還會有怪事發(fā)生嗎?”
濟(jì)公喝了口茶,放下牛肉:“說不準(zhǔn)。但只要有貧僧在,就不會讓妖邪小人禍害百姓。”他拿起破蒲扇,扇了扇風(fēng),眼中閃過一絲堅定。
夜色漸深,靈隱寺的鐘聲在寂靜的夜里回蕩。李默妻子的冤屈得以昭雪,王懷安和吳三受到了懲罰,回春堂也換了新的掌柜,重新做起了救死扶傷的生意。錢塘縣的街頭,又響起了藥鋪的梆子聲,清脆而祥和。
濟(jì)公站在禪房的窗前,望著天邊的明月,嘴里哼著小調(diào):“鞋兒破,帽兒破,身上的袈裟破……”他知道,這世上還有許多冤屈等著化解,還有許多邪祟等著鏟除,但只要他的破蒲扇還在,佛珠還在,就會一直走下去,替天行道,為民除害。
窗外的月光灑在積雪上,亮得像白晝。濟(jì)公打了個哈欠,躺到床上,很快就響起了呼嚕聲。在他的呼嚕聲中,靈隱寺睡得格外安穩(wěn),就像被他守護(hù)的錢塘縣一樣,在夜色中靜靜等待著黎明的到來。
第二天一早,濟(jì)公被一陣敲門聲吵醒。他打開門,只見李默捧著個藥箱站在門口,臉上滿是感激:“活佛,這是我珍藏的草藥,送給您,以后您要是有需要,盡管找我?!?/p>
濟(jì)公擺了擺手:“草藥貧僧用不上,你不如開個藥鋪,專門給窮人看病,比啥都強(qiáng)。”
李默連連點頭:“我知道了!我這就去準(zhǔn)備,一定不辜負(fù)活佛的教誨!”
陽光灑在靈隱寺的紅墻上,溫暖而明亮。錢塘縣的街頭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熱鬧,藥鋪的梆子聲、小販的叫賣聲交織在一起,充滿了煙火氣。濟(jì)公蹲在山門前,啃著雞腿,看著眼前的景象,嘴角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畢竟,他是濟(jì)公,是那個鞋兒破、帽兒破,卻把百姓的安危放在心上的活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