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柳長風(fēng)嫉妒秦牧的天賦,在京城暗中用“墨魂咒”困住了秦牧的魂魄,鎖在《寒江獨釣圖》里,又用“養(yǎng)魂硯”吸收他的靈氣,模仿他的畫風(fēng),果然在書畫大賽中拔得頭籌。他本想等徹底吸收秦牧的靈氣后,就毀掉畫卷,永絕后患,沒想到周先生竟找到了道濟。
“你這喪心病狂的東西!”周先生氣得渾身發(fā)抖,“秦牧待你如親兄,你竟如此害他!”
柳長風(fēng)冷笑一聲,揮手拍出一道墨色的氣浪:“多說無益!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想走!”
道濟連忙搖起蒲扇,將墨氣扇開:“老怪物,休要猖狂!和尚我今天就替天行道!”他讓廣亮帶著周先生躲到一旁,自己則握著蒲扇,與柳長風(fēng)纏斗起來。柳長風(fēng)揮舞著畫筆,墨汁從筆尖飛出,化作一條條墨蛇,直撲道濟。
道濟身法靈活,蒲扇一扇,墨蛇就被扇得粉碎。他趁機繞到柳長風(fēng)身后,蒲扇猛地拍在他背上:“還不快把‘養(yǎng)魂硯’交出來!”
柳長風(fēng)吃痛,吐出一口黑血,卻依舊不肯認(rèn)輸:“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他抓起桌上的“養(yǎng)魂硯”,就要往地上摔。
“住手!”周先生沖過去,死死抱住柳長風(fēng)的胳膊,“那硯臺里有秦牧的魂魄,你摔了他就沒命了!”
柳長風(fēng)愣住了,看著周先生蒼老的臉,突然想起小時候周先生教他寫字的模樣——那時候他家里窮,周先生不僅沒收他學(xué)費,還給他買筆墨紙硯。眼淚突然掉了下來,他松開手,“養(yǎng)魂硯”“哐當(dāng)”一聲掉在地上,卻沒有摔碎,反而從硯臺里飄出一道白色的身影,正是秦牧的魂魄。
“師父!”秦牧撲到周先生懷里,泣不成聲。
柳長風(fēng)看著秦牧,愧疚不已:“師弟,對不起,我錯了……”
道濟撿起“養(yǎng)魂硯”,搖著蒲扇笑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柳長風(fēng),你若真心悔改,就用你的畫筆行善,幫百姓畫些祈福的畫,也算贖你的罪。”
柳長風(fēng)重重點頭:“我會的!我一定好好悔改!”
道濟用佛法凈化了“養(yǎng)魂硯”,又幫秦牧重塑了肉身。三日后,秦牧在京城舉辦了書畫展,展出的畫作筆力蒼勁,意境深遠(yuǎn),贏得了眾人的稱贊。柳長風(fēng)則帶著畫筆,走街串巷,幫貧苦百姓畫肖像,漸漸贏得了大家的諒解。
離開京城那日,周先生和秦牧送道濟到城門口,秦牧遞過一支新做的毛筆:“圣僧,這是我用松煙墨和狼毫做的筆,送給你留作念想?!?/p>
道濟接過毛筆,晃了晃:“好筆!以后和尚我抄經(jīng),就用它了!”
寒風(fēng)依舊刮著,卻不再那么刺骨。道濟和廣亮并肩走在回鄉(xiāng)的路上,廣亮忍不住說:“道濟,這次你不僅救了秦牧,還渡了柳長風(fēng),真是功德無量?!?/p>
道濟嘿嘿一笑,摸了摸肚皮:“功德先不說,我現(xiàn)在只想吃碗紅燒肉,加倆饅頭!”
兩人說說笑笑地走在雪地上,腳印深深淺淺,延伸向遠(yuǎn)方。道濟知道,這世間最難得的不是天賦異稟,而是師徒間的真情與浪子回頭的勇氣,就像那支飽蘸墨汁的毛筆,縱有一時偏差,只要心向正途,終能寫出端正的字跡,畫出光明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