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軒連忙點頭:“婉娘,我聽你的!我這就把綢子做成衣裳,以后每天都去你墳前看你,再也不離開你了!”
蘇婉娘看著錦囊,眼里的執(zhí)念慢慢散了:“文軒,我不是怪你,我只是……只是太想你了?!彼f著,化作一道紅光,鉆進了錦囊。桌上的“醉紅綢”不再飄飛,綢面上的鴛鴦眼睛,竟透著股溫潤的光澤,像是在笑。
林文軒拿起錦囊,緊緊抱在懷里,對著濟公深深鞠了一躬:“多謝大師!我這就去做衣裳,好好陪婉娘!”
旁邊的伙計們也松了口氣,一個老伙計笑著說:“老板,這下好了,婉娘姑娘也安心了!”
濟公擺擺手,拎起酒葫蘆:“行了行了!林老板,以后別總把自己關(guān)在賬房里,帶著婉娘的念想,好好過日子,她才會開心!”
離開綢緞莊時,外面的人已經(jīng)散了,桂花香飄得更遠了。必清好奇地問:“師父,你怎么知道蘇婉娘的心事?還有那念想袋,真的能讓她安心嗎?”
濟公笑哈哈地拍了拍錦囊:“老衲剛才碰綢緞時,就看見婉娘的往事了——她這輩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和林老板成親,穿一次自己繡的喜服。這念想袋,就是給她一個念想,讓她知道,林老板心里一直有她!”
正說著,廣亮和必安從遠處走來,廣亮一見到濟公,就抱怨道:“濟公!你倒好,在綢緞莊里清閑,我們?nèi)コ峭廪k事,差點被桂花砸到頭!”
必安也湊過來,喘著氣說:“師父,城外的亂葬崗不對勁,夜里總傳出女子的歌聲,還有人說看見個穿紅衣裳的女子的影子!”
濟公眼睛一亮,搖著蒲扇道:“巧了!老衲正要去城外,幫林老板給蘇婉娘送衣裳!正好去看看,那穿紅衣裳的女子影子是怎么回事!”
說著,他扛起酒葫蘆,拎著錦囊,就往城外走。必清、廣亮和必安連忙跟上,四個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街道盡頭,只留下一陣爽朗的笑聲,和綢緞莊里傳來的“沙沙”聲——那是林文軒在裁剪“醉紅綢”,剪刀劃過綢緞,聲音輕柔,像是蘇婉娘在輕聲細語。
城外的亂葬崗,雜草叢生,卻有一座小小的土墳,墳前放著束干枯的桂花,墳頭刻著“蘇婉娘之墓”四個字。林文軒把做好的紅衣裳放在墳前,抱著錦囊,哽咽著說:“婉娘,衣裳做好了,你穿上,我們就算成親了。以后我每天都來陪你,再也不讓你一個人了?!?/p>
穿紅衣裳的女子影子從墳后走出來,正是蘇婉娘,她穿著紅衣裳,笑著對林文軒說:“文軒,謝謝你。我終于穿上喜服了,這輩子,值了。”
林文軒伸出手,想摸摸她的臉,可影子卻慢慢變得透明:“文軒,我要走了,你要好好過日子。別忘了,我一直在你身邊?!?/p>
濟公看著這一幕,笑著喝了口酒:“癡念啊,不是放不下,只是沒等到一個圓滿的結(jié)局;深情啊,不是斷了,只是換一種方式,陪在你身邊?!?/p>
夕陽西下,金色的陽光灑在墳前,那匹“醉紅綢”做成的衣裳,在風(fēng)中輕輕飄動,像是蘇婉娘在跳舞。而濟公,依舊帶著他的破蒲扇和酒葫蘆,行走在臨安城的街頭,替那些被癡念困住的魂,圓一個又一個未了的心愿,把深情和溫暖,縫進每一段被辜負的時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