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蓮也站起身,眼神堅定,“我也去!我要幫我娘洗清冤屈!”
當天下午,三人就雇了輛馬車往城里趕。城里比溪云村熱鬧多了,街道兩旁店鋪林立,人來人往,叫賣聲不絕于耳。東大街更是繁華,王萬山的鹽鋪就開在街口,門面氣派,門口掛著塊“王記鹽行”的金字招牌,伙計們忙前忙后,生意興隆。
濟公帶著蘇婉娘和沈蓮走進鹽鋪,一個伙計連忙迎上來,“幾位客官,要買鹽嗎?我們家的鹽又細又白,價格公道?!?/p>
“不買鹽?!睗珦u著扇子,指了指里面,“我們找你們家老爺王萬山,就說有位‘殘荷故人’找他?!?/p>
伙計一聽“殘荷故人”四個字,臉色微變,“你們等一下,我去通報。”說完,轉(zhuǎn)身匆匆往后院走去。
不多時,一個穿著錦緞長袍的中年男人走了出來,面色紅潤,留著八字胡,正是王萬山。他打量著濟公三人,見濟公穿得破破爛爛,蘇婉娘和沈蓮是鄉(xiāng)下女子模樣,頓時皺起眉頭,“你們是誰?我不認識什么‘殘荷故人’?!?/p>
沈蓮上前一步,掏出那幅荷花圖,展開遞到王萬山面前,“王老爺,你不認識我,總該認識這幅畫吧?這是我娘柳玉蓮二十年前給你畫的!”
王萬山看到畫,臉色瞬間變得慘白,眼神慌亂,“你、你是柳玉蓮的女兒?你娘呢?她在哪?”
“我娘失蹤了二十年,我爹找了她二十年,直到上個月病逝!”沈蓮聲音激動,“當年我娘幫你繡了百荷圖,你卻說她偷了你的玉佩,還說她與人私通,害她有家不能回!王萬山,你告訴我,我娘到底去哪了?你把她怎么了?”
王萬山后退一步,擺了擺手,“不是我!當年是你娘自己偷了玉佩跑的,和我沒關(guān)系!”
“沒關(guān)系?”濟公上前一步,扇子指向畫里的小字,“那這‘鹽、貪、命、廟’四個字,是啥意思?你敢說和你沒關(guān)系?”
王萬山看到那些小字,腿一軟,差點坐在地上。他連忙讓伙計把鹽鋪關(guān)了,拉著三人往后院走,“有話、有話后院說,別在這里嚷嚷。”
后院是個雅致的小花園,亭臺樓閣,種滿了荷花。王萬山領著三人進了書房,關(guān)上房門,才哆哆嗦嗦地說:“當年、當年我確實冤枉了你娘……”
原來,二十年前,王萬山還是個小鹽商,為了巴結(jié)知府,想讓柳玉蓮繡一幅百荷圖送給知府做壽禮。柳玉蓮繡好圖后,王萬山見她手藝好,又讓她幫忙畫一幅荷花圖,說要掛在自己書房??删驮谶@時,知府突然派人來要玉佩——那玉佩是前朝的貢品,王萬山托人買來想送給知府的,可前一天晚上卻不見了。
王萬山急得團團轉(zhuǎn),正好柳玉蓮來送畫,他見柳玉蓮長得漂亮,又聽說她丈夫常年在外做生意,就起了壞心思。他想霸占柳玉蓮,又怕她不肯,就謊稱玉佩是柳玉蓮偷的,還造謠說她與人私通,想逼她就范??闪裆徯宰觿偭遥瑢幩啦粡?,當晚就跑了出去。
“我真的沒害她!”王萬山哭喪著臉,“她跑了之后,我也派人找過,可一直沒找到。后來我生意越做越大,就把這事壓下去了,沒想到……沒想到她還有個女兒?!?/p>
濟公瞇著眼睛,“你說玉佩丟了?真的是丟了?還是被你自己藏起來了?”
“真的丟了!”王萬山連忙說,“我當時把家里翻遍了都沒找到,后來知府那邊,我又花了好多錢才擺平。”
沈蓮不信,“你騙人!我娘肯定是被你害了!不然她為啥會留下‘鹽、貪、命、廟’這四個字?”
“‘鹽、貪、命、廟’?”王萬山皺著眉頭,突然眼睛一亮,“我想起了!當年柳玉蓮跑之前,曾說過要去‘荷心廟’!她說那里能還她清白!”
“荷心廟?”濟公和蘇婉娘對視一眼,都沒聽過這個名字。
王萬山點點頭,“那廟在城郊外的山上,早就荒廢了,聽說幾十年前還出過命案,后來就沒人去了。柳玉蓮說,她在那里藏了樣東西,能證明自己的清白?!?/p>
濟公站起身,“走,去荷心廟!”
王萬山嚇得連忙擺手,“別、別去?。∧菑R邪門得很,我當年派人去看過,里面陰森森的,還聽到過哭聲!”
“越邪門越要去?!睗蛏?,“沈姑娘,你娘的清白,說不定就在那廟里。”
沈蓮點點頭,眼神堅定,“我去!就算是刀山火海,我也要去!”
蘇婉娘也說:“我陪你們一起去,也好有個照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