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隱寺的鐘聲剛過巳時,濟公和尚便揣著兩個剛出鍋的肉包子,優(yōu)哉游哉地晃到了寺外的西湖邊。他找了塊臨湖的大石頭坐下,一邊欣賞著湖光山色,一邊大口啃著肉包,嘴里還不忘哼著他那首標志性的“鞋兒破,帽兒破”。
“師父!師父!您可讓我好找??!”小和尚必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額頭上滿是汗珠。
濟公把最后一口肉包咽下去,抹了抹嘴,含糊不清地問道:“慌慌張張的,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寺里的素齋又少了你的份?”
“不是不是!”必清連連擺手,臉上滿是焦急,“是城里的王大戶家出事了!聽說王老爺?shù)那Ы鹦〗阃蝗化偭?,還咬傷了好幾個下人,王老爺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現(xiàn)在正派人來請您呢!”
“哦?瘋了?”濟公眼珠一轉(zhuǎn),扇了扇破蒲扇,笑道:“有意思!待我去看看,是真瘋還是假瘋,抑或是有什么邪祟在作祟!”說罷,他一躍而起,率先朝著城里奔去。必清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
不多時,濟公和必清便來到了王大戶家。只見王府大門敞開,里面哭聲一片,幾個下人正抬著一個受傷的仆婦匆匆往外走,仆婦的手臂上纏著厚厚的紗布,滲出了不少鮮血。
王大戶穿著一身錦袍,頭發(fā)花白,正急得在院子里團團轉(zhuǎn)??吹綕珌砹?,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跑了過來,對著濟公深深鞠了一躬:“濟顛大師,您可算來了!求您救救我的女兒??!”
“王老爺莫急,莫急!”濟公擺了擺手,“帶我去看看令千金。”
王大戶連忙帶著濟公和必清來到了后院的繡樓。繡樓的門緊閉著,里面?zhèn)鱽砼悠鄥柕募饨新暫妥酪闻鲎驳穆曇簟蓚€丫鬟守在門口,嚇得瑟瑟發(fā)抖。
“開門!”王大戶大喝一聲。
丫鬟們不敢怠慢,連忙打開了門。濟公等人走了進去,只見一個身穿粉色羅裙的年輕女子正蜷縮在房間的角落,頭發(fā)散亂,眼神呆滯,嘴里不停地念叨著:“別過來……別過來……”看到有人進來,她突然變得狂暴起來,朝著濟公就撲了過去。
濟公早有防備,側(cè)身一躲,順勢抓住了女子的手腕。他仔細打量著女子的面相,又摸了摸她的脈搏,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是瘋了,是中了邪祟的迷惑!”
“邪祟?”王大戶和必清都吃了一驚。
濟公點了點頭,說道:“你們看她的印堂發(fā)黑,眼神渾濁,脈象紊亂,顯然是被什么東西附了身。而且,這邪祟的道行還不淺?!?/p>
就在這時,女子突然開口說話了,聲音卻變得尖細刺耳,完全不是她原來的聲音:“瘋和尚,多管閑事!快放開我,否則我不客氣了!”
“不客氣?”濟公冷笑一聲,“你這邪祟,附在人家姑娘身上,害人性命,還有理了?快從她身上出來,否則本濟公讓你魂飛魄散!”
“哈哈哈!就憑你?”邪祟狂笑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么一個漂亮的身子,怎么可能輕易放棄?”說罷,她猛地發(fā)力,想要掙脫濟公的手。
濟公緊緊抓住她的手腕,任憑她如何掙扎都紋絲不動。他從懷里掏出一把佛珠,念起了咒語。佛珠發(fā)出陣陣金光,纏繞在女子的身上。
邪祟被金光束縛住,動彈不得,只能徒勞地嘶吼著?!隘偤蜕校腋銦o冤無仇,你為什么要跟我過不去?”
“無冤無仇?”濟公說道,“你附在王小姐身上,害她受苦,還咬傷了下人,這就是你的罪過!今天本濟公就要替天行道,收了你這個邪祟!”
就在濟公準備動手之際,門外傳來一個溫柔的聲音:“大師,請手下留情。”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穿白色長裙的女子走了進來,她容貌絕美,氣質(zhì)溫婉,手里還端著一碗湯藥?!按髱煟沂峭跣〗愕馁N身侍女素兒,求您不要傷害我家小姐。”
“素兒姑娘,你沒看到嗎?令小姐已經(jīng)被邪祟附身了,我若是不除了這邪祟,令小姐就會有生命危險。”濟公說道。
素兒跪了下來,眼淚汪汪地說道:“大師,我知道小姐現(xiàn)在的樣子很嚇人,但我相信她只是暫時迷失了心智。求您再給她一次機會,我這碗湯藥是我特意為她熬制的,或許能讓她清醒過來。”
濟公看著素兒真誠的眼神,又看了看被金光束縛住的女子,猶豫了片刻。他從懷里掏出一個破葫蘆,倒出一些黃色的粉末,撒在湯藥里:“也罷,看在你一片忠心的份上,本濟公就給你一次機會。這是清心散,能暫時壓制住邪祟的妖氣,你喂小姐喝下去吧?!?/p>
素兒連忙接過湯藥,小心翼翼地走到女子身邊,喂她喝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女子的眼神漸漸恢復了清明,不再掙扎,只是虛弱地倒在地上,喃喃地說道:“水……我要水……”
王大戶大喜過望,連忙讓人端來水。女子喝了水,精神好了一些。
“女兒,你感覺怎么樣?”王大戶關切地問道。
女子搖了搖頭,說道:“爹,我……我什么都不記得了,只覺得頭很痛?!?/p>
濟公點了點頭,說道:“王小姐已經(jīng)暫時清醒了,但那邪祟并沒有離開,只是被清心散壓制住了。它肯定還會再來找機會附身的,我們必須盡快找到它的本體,徹底除掉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