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春三月,草長鶯飛。臨安城的西市,熱鬧非凡,叫賣聲、討價還價聲此起彼伏。濟公和尚穿著他那件標志性的破袈裟,搖著破蒲扇,正擠在人群中,津津有味地看著一個畫攤。
畫攤前,一個年輕的畫師正揮毫潑墨,寥寥幾筆,一只栩栩如生的雄鷹便躍然紙上。周圍的看客紛紛叫好,贊不絕口。
“好!好筆法!”濟公也忍不住大聲叫好,拍了拍手,“小伙子,你這畫多少錢一幅?本濟公買了!”
年輕畫師抬起頭,看到濟公這副打扮,愣了一下,隨即笑道:“大師客氣了,這畫若是大師喜歡,便送您了。”
“哎,那可不行!”濟公擺了擺手,“買賣公平,本濟公怎么能白要你的東西?”說罷,他從懷里掏出幾枚皺巴巴的銅錢,放在了畫攤上,“這些錢你拿著,不夠再跟本濟公說。”
年輕畫師無奈,只好收下了銅錢?!岸嘀x大師。在下沈墨,不知大師高姓大名?”
“哈哈,本濟公姓濟,法號道濟!”濟公大笑著說道,“小伙子,你這畫技不錯,很有天賦。只是,你這畫里,少了一點靈氣?!?/p>
沈墨心中一動,連忙問道:“還請大師指點,如何才能讓畫有靈氣?”
濟公摸了摸下巴,扇了扇破蒲扇,笑道:“這個嘛,說難也難,說易也易。你要用心去畫,把自己的情感融入到畫里,這樣畫出來的東西,自然就有靈氣了。”
就在這時,小和尚必清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臉上滿是焦急:“師父!師父!不好了!城里的張府出事了!”
濟公皺了皺眉,說道:“出什么事了?莫不是張老爺又丟了他的寶貝花瓶?”
“不是不是!”必清連連擺手,“是張小姐!張小姐自從得了一幅畫后,就整天對著畫發(fā)呆,茶飯不思,日漸消瘦,張老爺請了好多大夫都治不好,特意來請您去看看!”
“哦?一幅畫?”濟公眼珠一轉(zhuǎn),看向沈墨,“小伙子,你是畫師,這事或許跟你有關(guān)。你跟本濟公一起去看看?”
沈墨也很好奇,點了點頭:“好,大師,我跟您一起去?!?/p>
不多時,三人便來到了張府。張府大門敞開,里面靜悄悄的,氣氛十分壓抑。張老爺穿著一身錦袍,正急得在院子里團團轉(zhuǎn)。看到濟公來了,他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連忙跑了過來:“濟顛大師,您可算來了!求您救救我的女兒?。 ?/p>
“張老爺莫急,莫急!”濟公擺了擺手,“帶我去看看張小姐?!?/p>
張老爺連忙帶著他們來到了張小姐的閨房。閨房里布置得十分雅致,張小姐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形容枯槁,雙目緊閉,看起來奄奄一息。床頭的桌子上,放著一幅畫,畫中是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容貌絕美,氣質(zhì)清冷,正站在一片桃林中,笑容溫婉。
濟公仔細打量著那幅畫,又看了看張小姐的面相,眉頭皺了起來:“這不是生病,是中了邪祟的迷惑!”
張老爺大驚失色:“邪祟?大師,您的意思是,我女兒是被畫里的東西迷住了?”
“正是?!睗c了點頭,他走到畫前,伸出手,摸了摸畫中的女子,“這畫里的女子,不是凡人,是一個畫中仙。她利用張小姐的癡情,吸她的精氣,來維持自己的形體?!?/p>
沈墨也湊了過來,仔細看著那幅畫,驚訝地說道:“這……這畫的筆法,怎么跟我的這么像?”
濟公看了看沈墨,又看了看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小伙子,這畫是不是你畫的?”
沈墨搖了搖頭:“不是我畫的,不過,這畫風確實跟我很像。我好像在哪里見過這幅畫……”他沉思了片刻,突然說道:“對了!半個月前,我在城外的一座破廟里,看到過一幅一模一樣的畫,當時我覺得畫得很好,就臨摹了一幅,后來不知道怎么就不見了?!?/p>
“我明白了?!睗c了點頭,“那破廟里的畫,才是真正的畫中仙的本體。你臨摹的那幅畫,被張小姐得到了,畫中仙就通過這幅臨摹畫,迷惑了張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