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戰(zhàn)場,能不能活,全靠祖宗保佑。
但是他們并沒有就胡吃海塞,千百年來老祖宗們留下來的經(jīng)驗,里面凝聚了無數(shù)先輩的鮮血,往往一個小細節(jié),都是先輩們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李氏族人對于干仗,那是專業(yè)的,畢竟誰家和別人干仗九百多年,都會很有經(jīng)驗。
吃幾分飽,喝多少水,什么時候上茅房,什么時候睡覺,都有嚴格的規(guī)定。
李氏族人能做到躺在尸山血海的戰(zhàn)場十息內(nèi)睡著,也能在號角響第三聲的時候從地上彈起來列陣。
今天的這頓飯,還是比往常的豐富了許多,七人一個的煤油爐,里面滿滿的肉干,鹽也放的比平時多三成。
最難能可貴的是,每七個人都有一軍用水壺的糖水。
每個七人隊都是六個人,在用工兵鏟瘋了一樣的挖陷馬坑,一個人在用煤油爐做飯。
大腿受傷還沒有好全的牧布,認真的在煤油爐上做飯,做好一鍋便用每人一個的不銹鋼盆里裝好,還貼心的用空著的不銹鋼盆蓋住,以免冷了,也減少些灰塵。
牧布哀求了表姐李二娘很久,這才有機會上戰(zhàn)場,他和原來給族長做護衛(wèi)的兩萬多族人,不惜馬力跑了兩天一夜,這才追上前頭追擊的大部隊。
清河崔,搏陵崔,滎陽鄭,鳳族獨孤家族的騎兵,合起來也有兩萬多近三萬騎兵,他們在另外一個戰(zhàn)場攔截迂回的突厥騎兵。
牧布知道禁軍大家長,把族長提前安排在這里的五千架改進版八牛弩,安排在涇河河谷往這里來的方向。
牧布已經(jīng)收到了上面的命令,自己這四萬多騎兵,對陣對面六萬多突厥騎兵,不管怎么說,優(yōu)勢在我。
唯一讓他不高興的就是,自己這次是伏擊預(yù)備隊,現(xiàn)在對陣突厥騎兵的是長槍兵。
牧布知道這也是沒有辦法,三天追擊了六百里,馬力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畢竟族里一人一馬才集合了五萬多騎兵,許多還是老馬,挽馬,作戰(zhàn)已經(jīng)很勉強,更不要說不停歇的追著一人雙馬,甚至是一人三馬的突厥騎兵打了近六百里。
今天許多馬已經(jīng)累死,還有許多馬會在接下來的三天,相繼死去。
牧姓雖然千多年來分管的是養(yǎng)羊,燕姓家生子才是分管養(yǎng)馬,但是都是分管畜牧的,牧布看到燕姓家生子看著死去的馬兒偷偷的抹眼淚,他心里也不好受。
馬兒是一個騎兵最好的伙伴,幾乎都是吃住在一起,一下子就死了這么多馬兒,誰心里也不好受。
只要是騎兵,看到馬兒死去,心里都不會好受…
當雷聲響了起來的時候,牧布看著晃動的煤油爐,長長的嘆了口氣。
這是突厥人進攻了,己方才到這里不久,突厥人就開始進攻,這是覺得很有信心吃掉后面疲憊的追兵啊。
牧布心里冷笑:“如果我們隴西李氏的近五萬騎兵,這么容易就被吃掉,早已經(jīng)被人滅族了。”
牧布一點也不緊張,他們這里是預(yù)備隊,前軍早已經(jīng)吃完了飯,就等著突厥人過來了。
只不過突厥騎兵沖鋒,揚起來了沙塵暴,還是得趕緊吃飯,要不然大家都得吃塵土了。
今天的飯雖然簡單,但是很豐富,肉特別的多。
牧布和族人們在不急不慢的吃飯,禁軍大家長卻沒有心情吃飯,他看著沙塵暴快速的壓了過來,開始了戰(zhàn)事指揮:
“御”
命令一出,中軍指揮臺下的五百大嗓門齊聲大喝“御”,旗幟手也把這個命令向四面八方傳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