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之看了一眼身后敞開的房門,并未言語。
廂房內(nèi)的林陌也是心領(lǐng)神會,隨即看了一眼身側(cè)的鶯鶯燕燕,抱著美人的手突然松開,“你們都先下去吧!這里不需要你們侍奉了?!?/p>
“是?!?/p>
待到眾美人相繼退下,沈徽之的視線被其中一位容顏俏麗的美人吸引。
只是多看了兩眼。注意到的林陌便忍不住打趣:“怎么?駙馬爺看上了她?需不需要讓她留下來陪酒?侍奉駙馬爺?”
沈徽之瞪了他一眼,隨即來到他身側(cè)坐下。
他與林陌,說起來也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說起林陌,不得不又是一陣唏噓,他的年歲比他小,是林為在一次外出后惹出的桃花債。與其他京都貴人不一樣,府中姚氏善妒,多年來也只有林旭這么一個兒子。因著林陌的母親出身不高,倒也是個知書達(dá)理的,便一直被林為養(yǎng)在外面。
一直到林陌三歲時,此事才被揭發(fā)。到底是林氏一族的血脈,加之當(dāng)時老爺子也知道了。便做主將林陌母子兩人帶回府邸,納了妾。最初一切還好,姚氏還能裝模作樣地跟他母親和諧相處。但隨著姚氏父親在朝中升遷,姚氏在后宅有了囂張的底氣。林為的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一起導(dǎo)致了他母親的郁郁寡歡,因而病故。
自喪母后,林陌沒了依靠在府中受盡下人欺負(fù)。沈徽之與他也算是同病相憐,漸漸熟悉起來。林陌便時不時地跟在他后面。
一直到,那日他來青樓尋找沉醉煙花柳巷的林陌,遇到了醉酒的楚清商。將他拉到了房間,一夜春風(fēng)。
事后,這兩位形影不離的好兄弟爆發(fā)了史無前例的爭吵。
林陌不明白:“你為什么一定要向陛下求娶公主?更何況這端陽公主并非善類,她與當(dāng)朝國師之間不清不白有多少人為之樂道!”
沈徽之固執(zhí):“你怎可輕易聽信外界一面之詞,而污蔑公主!你可知……”
林陌反駁:“你別和我扯這些有的沒的,總是,你就是不能向陛下求娶公主。明明這世間比公主好的女子有千千萬,你有那么多選擇,偏偏要用全部賭注去換一個庶出公主的下嫁?就因為你們一夜春風(fēng)?還是說……”
沈徽之:“女子極重貞潔,我既已與公主發(fā)生關(guān)系,我便不能視若無睹!!”
那是林陌第一次覺得眼前這個,一向聰明的表哥如此蠢笨?!奥闊┠愀闱宄貌缓茫辉绫汶x開了。并未告知你身份,也并未留下只紙片語,這證明什么?她壓根沒有把你發(fā)在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你的一廂情愿!她只把你們的一夜春風(fēng)當(dāng)場一場意外,她的心里根本就沒有你!你又何必自討苦吃!?。 ?/p>
沈徽之:“我心已定,你無需再勸?!?/p>
林陌:“好!既然如此,我知道我勸不了你,那你就請便吧。但今日你若是出了這個門,你就不再是我林陌的兄弟。你我兄弟倆人就此恩斷義絕?。 ?/p>
他本以為此話一出,他會有所停留卻不曾想他走得那么決絕。
之后沈徽之是得償所愿了,可他再也沒有了這么一個兄弟。
林陌清楚地記得,他們大婚當(dāng)日?;檗I路過長街的時候,他就站在街道旁的高樓上靜靜地看著,他是開心的,只不過轎中的楚清商,他能清楚地感覺到她并不樂意,只是迫于皇帝親賜。
之后,許多年兩人都不曾有過來往。即便兩人有時同在一個林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