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徽之邁步上前,指尖輕輕的為她擦拭著眼角滑落的淚水,順勢捧起她的臉就像是在看一件無價之寶。他說:“阿愿,有我在,你不必為此強顏歡笑,不必再這般用以掩飾自己的情緒,在我這里你可以選擇肆無忌憚的做自己?!?/p>
“嗯?!背迳烫颖苤难垌谀且豢绦牡滓膊恢且驗楹问露艔??!拔覜]事的,這些年有些事情早已經(jīng)想清楚了?!?/p>
沈徽之看著她落寞離去的背影,一時間心像是被千萬根利劍刺穿般疼痛。他不忍再度提起她的傷心事,想要就此轉(zhuǎn)移話題??赡抗鈷哌^周遭卻不見有一方牌位,面前的桌案上供奉著新鮮的水果,香爐一個。
應(yīng)是楚清商一早吩咐人備下的。
此時,楚清商拿著點燃的線香出現(xiàn)在他面前,解釋道:“宮中知曉她的人大多已經(jīng)與世長辭,御史臺上也并無只字片語的記載。無從查起,自然也不便于立碑。”
沈徽之想要安慰她,還不曾說些什么。楚清商便先一步握住了他的手,“和我一起,為母親上柱香吧。我相信她能看到,也能感受到我們的心意。”
沈徽之:“好。”
彼時,負責看守靜思堂的宮人聽到動靜出現(xiàn)在門外,還來不及做些什么,便感受到楚清商冰冷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驚魂未定之時,當即就跪了下去。
同時,這邊的楚清商也拉著沈徽之面對桌案上空缺的桌案跪了下去。
那一拜,恍若紅綢遍布的新婚當日,如此他們怎么也不算是在母親的眼下,見證了他們的幸福,那是相隔一世的來之不易。
沉璧跟隨著宮人來到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剛一轉(zhuǎn)身的功夫方才那位宮人便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正不知所措。下一秒就被人拉到一個有物件遮擋的角落。
跟在身后,親眼目睹看到這一幕的宮女,悄然放慢了腳步朝著他們靠近。只聽見被遮擋的角落,傳來宮人支支吾吾的聲音。
“沉璧姑娘,確定要這么做嗎?這六皇子向來不受陛下喜歡,咱們這般貿(mào)然行事,萬一一不小心適得其反,到時候陛下怪罪下來,那豈不是……”
沉璧:“你怕什么?萬事都有公主呢,再不濟還有榮妃娘娘他們在呢。如今賢妃娘娘在云棲寺為國祈福,這宮中上下皆交由榮妃娘娘打理。這若真是怪罪下來,那也是榮妃娘娘打理后宮不易,和咱們有什么是事情?放心!查不到咱們頭上。”
宮人還是心有余悸:“可是……”
沉璧:“別這么磨磨唧唧的,都已經(jīng)是臨門一腳了,現(xiàn)在猶豫是不是有些太晚了!你就說你想不想為六皇子分憂吧!若是此番六皇子能夠引起陛下的注意,那以后封王拜相,又或者是……到時候你可是大功一件,前途不可限量?。 ?/p>
“什么?端陽公主想要扶持六皇子?”躲在后面的宮呢心一驚,“果真是野心勃勃!不僅想要扶持六皇子,還想失敗了將這件事情丟到榮妃娘娘身上,我要抓緊時間告訴公主才是。”
宮女聽得更加認真了,這何嘗又不是她就此成為人上人的關(guān)鍵時刻。
宮人心一橫:“好,這件事我做!只不過這件事六皇子還不知情,但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會有人將六皇子引到披霞殿,至于其他的事情那就要交給你們了!”
披霞殿,那不是六皇子已去世母親生前的殿宇嗎?記得當年淑妃難產(chǎn)而亡,陛下也是傷心了好長一段時間。如今,如果她沒有記錯,好像淑妃的忌日就在這幾日。難不成他們是想利用這份愧疚好讓六皇子借機復(fù)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