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恒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全然未曾注意到一旁曹苑的臉色越來越暗。直到身側(cè)屬下有意無意的提點了他一下,他這才緩過神來?!熬烁?,你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曹苑膝下的長子曹魏臨此時勸誡著他,“父親事到如今,您何至于這般隱瞞?說出來,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jī)。”
曹苑一聲長嘆:“哎!”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如今的曹氏就像是垂垂老矣之人,只是憑著所謂的名貴藥材吊著一口氣。
楚自恒見狀更加著急了,“舅父,你們究竟背著我干什么了?!快說?。 ?/p>
曹魏臨也在一旁勸說,“是??!父親,你就直接告訴殿下吧,就不要再隱瞞下去了?!?/p>
“舅父,你快說??!”楚自恒看向曹魏臨企圖從他嘴里得知真相?!氨砀?,你來說?!?/p>
曹魏臨為難的看了看曹苑,“這……父親……”
曹苑看了一眼楚自恒,他實在是不想將楚自恒牽扯到這件事情里來。又或者是不知者無罪。“恒兒,這件事情你還是選擇聽舅父的吧,不讓你知道,那也是為了你……”
楚自恒打斷他:“舅父!都什么時候了,您以為有些事情不告訴我,我就能在出事后的時候獨善其身嗎?!你覺得這樣父皇會相信嗎?朝臣們會相信嗎?亦或者是楚清商會放過這么好的機(jī)會嗎?!我與曹氏一族早就是一亡俱亡,一損俱損。舅父……”
曹苑終究是將這些年曹氏一族在外的所作所為都告訴了楚自恒,其實這些事情楚自恒或多或少也是早就聽到些許風(fēng)聲,只是那時他曹氏在朝中如日中天,加之陛下信任,自然沒人敢當(dāng)眾觸他們的霉頭。
可現(xiàn)如今不一樣了。
楚自恒聞言倒也是沉默了良久,以前舅父得勢他在朝中也是水漲船高,現(xiàn)在……
曹苑提議:“恒兒,是舅父沒用,本想著在曹氏徹底落敗之前,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將你推到太子之位上,卻沒想到半路被人壞了好事,反而讓楚驚寒在這件事情事上獲利了?!?/p>
楚自恒之前還不懂的舅父的良苦用心,如今到算是明白的徹底了。
“總之,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你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回府,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始終保持著對這件事情的毫不知情,到時候……雖說我曹氏一族比不得當(dāng)年在朝中的地位,但舅父一定會想盡辦法保住你。大不了我就向陛下上書,說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愿意一己之力承擔(dān)所有,但求陛下看在我這么多年為大靖勞心傷神,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不要因此牽連到你和臨兒……”
曹魏臨:“父親!”
曹苑擺了擺手示意曹魏臨我意已決,“只要保住恒兒,等到來日你得了勢,我曹氏一族就還會有東山再起的那一天,到時候你們再為我報仇罷了?!?/p>
曹魏臨:“就算是要承擔(dān)陛下的怒火,也應(yīng)該由兒子來承擔(dān)這一切,父親你年事已高,應(yīng)安享晚年才是?!?/p>
曹苑堅決:“正是因為為父年事已高,所以才死不足惜,只要你們兩個還活著,我曹氏一族就還會有希望?!?/p>
曹魏臨:“父親!做兒子的怎么能眼睜睜的看著父親您……”
曹苑:“不必多說,我意已決!”
再說了,陛下也不一定選擇殺了他,畢竟他可是替陛下干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情,要是這些大白于天下,那可就精彩了……
這時,楚自恒開口了:“都別說了!距離明日早朝尚有剩余,說不定還有機(jī)會?!?/p>
怎么可能還有機(jī)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