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之上,伴隨著景和帝的話音落下,周遭頓時間便泛起一陣嘈雜。
聽著眾大臣議論紛紛,楚清商緩緩抬起頭,看向一旁的沈徽之,那時他也將手落在了自己身邊,握著她的手,以示安慰。
兩人相互攙扶站起來。
那一刻,楚清商的心底好像更加安心了,就這么靜靜地等待著好戲的降臨。
一位大臣站了出來,“微臣以為按照我大靖律法立儲當(dāng)在立長立賢兩者擇選,若兩者兼得自然是再好不過了,若是不成臣以為立賢,賢德之人更能護(hù)佑我大靖百年基業(yè)長遠(yuǎn)流傳?!?/p>
另一位大臣也站了出來,“臣以為立儲自然要立長,畢竟這是我大靖百年來歷朝歷代的規(guī)矩。這哪有越過長子,擇幼而立的規(guī)矩。這規(guī)矩若是被打破,豈非是遭人議論?!?/p>
“那照你這么說,立長,但倘若此子不賢,不能因此挑起一國之重任,到時候我大靖百年基業(yè)再次斷絕,又何談其他!”
“你這話倒是說的不錯,只是你又怎么知道景王殿下不賢德!”
“是我不這么認(rèn)為嗎?是你可別忘了,景王當(dāng)初是因?yàn)槭裁床疟毁H出京都的,再說,他倘若真的賢德,又怎么會被貶出京城?”
“你這明明是上綱上線,強(qiáng)詞奪理,人這一生孰能無過,這圣人都說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人你這光抓著過往的事情不放,是何道理?”
“我那是抓著過往的東西不放嗎?這今日在在場之人誰不知道,景王告病不能前來,既然是不能前來,你又怎么知道他就一定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了?還有,陛下萬壽節(jié)這樣大的事情,景王殿下都未曾在這個時候前來赴宴,那得是病成什么樣子了?”
“大人,你這話是什么意思?現(xiàn)如今陛下壽宴,大人當(dāng)眾說這些是不是有些大不敬的意味?。烤巴醯钕略趺床缓昧?,用得著你在這里說三道四!”
“我那是就事論事,到底是誰在哪里說三道四的,誰心底清楚!我一心為了大靖,并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又說錯了什么!總之,為了大靖千秋萬代,還是立晉王殿下為儲君才是萬全之策!”
“我認(rèn)為還是景王殿下更能擔(dān)此大任,景王殿下先前深得陛下信任,嫡長賢都占了!立景王殿下為儲君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你還有何不可?你別忘了當(dāng)初景王就是因?yàn)槭У?,才被逐出京都的!失德之人怎配登上儲君之位!?/p>
“你!”
……
聽著幾位大臣爭得頭破血流,曹苑倒是沒想到楚驚寒遠(yuǎn)在偏遠(yuǎn)之地,朝中竟然還有人愿意為了他的大業(yè)與他作對。
不行!她絕對不能讓景王占據(jù)了上風(fēng),當(dāng)初好不容易才把這個景王弄出去,今日也絕對不能敗于下風(fēng)。幸好他早有準(zhǔn)備,他的視線落在又一批隸屬于自己的臣子,示意他們繼續(xù)向陛下諫言。
轉(zhuǎn)眼間,又一批人站出來。
“微臣以為晉王殿下才是儲君之位合適的人選?!?/p>
“微臣附議?!?/p>
“臣附議?!?/p>
那些原本想要再為景王在據(jù)理力爭的臣子,眼神無意間看到昔日同僚腰間掛著自己親眷的信物,整個人有點(diǎn)瞬間蔫吧了。目光從不同方向落在曹苑身上,有那么一瞬他們后知后覺自己一開始便中了曹苑的計謀。
今日立儲一定會是晉王殿下,其余事情都是走個過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