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圈肉眼可見的、帶著絲絲血色紋路的星力光暈,猛地從林嘯身上擴散開來!這光暈雖然遠不如林莽的星璇境威壓浩瀚磅礴,卻帶著一種慘烈、瘋狂、仿佛燃燒生命本源般的恐怖意志!竟硬生生地將林莽那碾壓性的威壓逼開了數(shù)尺!
林嘯原本灰敗的臉上瞬間涌起一種病態(tài)的血紅,雙目赤紅如血,死死盯著林莽!他的身體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劇烈搖晃,仿佛隨時會徹底崩解,但那脊梁卻挺得如同標(biāo)槍!他枯瘦的雙手緊握成拳,指縫間滲出鮮血,一股慘烈到極致的氣息彌漫開來!
“想動我兒…先從我林嘯的尸體上踏過去!”每一個字,都如同從牙縫中擠出,帶著血沫,帶著無盡的悲憤和決絕!那佝僂的身軀,此刻卻如同一座即將噴發(fā)的火山,用最后的生命之火,為兒子筑起一道絕望而悲壯的屏障!
林莽被林嘯這突如其來的爆發(fā)震得瞳孔一縮!他沒想到這老廢物油盡燈枯之下,竟還能爆發(fā)出如此慘烈的力量!這分明是燃燒了最后的生命本源!這種狀態(tài)下的林嘯,雖然依舊遠非他的對手,但那不顧一切的瘋狂,足以對他造成不小的麻煩!尤其是那血光中蘊含的暴戾氣息,讓他都感到一絲心悸!
林昊看著擋在自己身前、那燃燒著生命、如同浴血戰(zhàn)神般的父親,眼眶瞬間通紅!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和滔天怒火撕裂了他的心臟!他死死攥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鮮血順著指縫滴落在地!體內(nèi)的星力在星墜的刺激下瘋狂奔涌,一股前所未有的、想要毀滅一切的沖動幾乎要沖破理智!
“爹…!”他嘶聲低吼,想要沖上前去。
就在這時!
“住手!”
一聲低沉渾厚、如同洪鐘大呂般的沉喝,驟然在院門口響起!聲音不大,卻蘊含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瞬間壓下了院中劍拔弩張的恐怖氣勢!
一道沉穩(wěn)如山的身影,無聲無息地出現(xiàn)在院門處,恰好擋在了林莽和林嘯之間。正是族長,林震天!
他身著深青色家主袍服,面容方正,眼神深邃如淵,看不出喜怒。他僅僅是站在那里,一股無形的、仿佛能調(diào)和陰陽、平息風(fēng)浪的渾厚氣勢便彌漫開來,瞬間將林莽那暴戾的星璇境威壓和林嘯燃燒生命本源的慘烈氣息同時壓制、中和!
“大長老,三弟,稍安勿躁?!绷终鹛斓哪抗饩従彃哌^院中狼藉的景象,掃過重傷昏迷的林豹等人(被林猴等人拖到院外),最后落在如同怒目金剛般的林嘯和臉色煞白、嘴角溢血的林昊身上,眼神微微波動了一下,最終定格在臉色鐵青的林莽身上。
“族長!此子兇殘成性,重傷同族,身懷詭異,定是偷學(xué)禁術(shù)!林嘯更是包庇縱容,目無族規(guī)!今日若不嚴(yán)懲,族規(guī)何在?林家顏面何存?!”林莽看到林震天出現(xiàn),眼神一凝,立刻收斂了幾分殺意,但依舊厲聲質(zhì)問,將一頂頂大帽子扣下。
林宏也連忙上前,添油加醋地控訴林昊的“暴行”。
林震天靜靜聽著,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待林莽說完,他才緩緩開口,聲音沉穩(wěn):“大長老所言,關(guān)乎重大。林昊重傷同族,確有其事,無論緣由如何,族規(guī)不可輕廢?!?/p>
林莽和林宏臉上頓時露出一絲得色。
然而,林震天話鋒一轉(zhuǎn):“但此事疑點重重。林昊血脈凡品下階,修為境界低微,如何能以一敵四,重創(chuàng)星塵境四重子弟?是否真如宏兒所言,身懷詭異,偷學(xué)禁術(shù)?抑或是另有隱情?此等大事,豈能僅憑一面之詞便倉促定罪?”
他目光轉(zhuǎn)向林嘯,語氣稍緩:“三弟傷勢沉重,更需靜養(yǎng)。今日情緒激動,情有可原。但護子心切,亦需有個度。”
林嘯死死盯著林震天,胸口劇烈起伏,眼中血絲密布,那燃燒生命的氣息并未完全散去。林昊連忙扶住搖搖欲墜的父親,感受到他體內(nèi)那如同風(fēng)中殘燭般微弱卻依舊倔強燃燒的生命之火,心痛如絞。
“當(dāng)務(wù)之急,是查清真相?!绷终鹛斓哪抗庾罱K落在林昊身上,深邃難明,“林昊,你修為突進,戰(zhàn)力異常,作何解釋?”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焦在林昊身上。
林昊深吸一口氣,壓下翻騰的氣血和滔天的怒火。他明白,此刻硬頂毫無益處。他抬起頭,迎上林震天的目光,聲音因傷勢而沙啞,卻異常清晰:“回稟族長,弟子血脈天賦低劣,自知修行艱難,唯有日夜苦修,不敢有絲毫懈怠。至于戰(zhàn)力,或許是生死關(guān)頭潛力爆發(fā),又或許是…弟子所修《碎石拳》,雖為基礎(chǔ)武技,但其中發(fā)力技巧,弟子略有感悟,摸索出些許更高效的法門,故而威力有所提升。至于禁術(shù),弟子從未見過,更無從偷學(xu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