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屋內(nèi),彌漫的邪異氣息隨著黑色石像的徹底崩毀而逐漸消散,只留下濃郁的血腥味和戰(zhàn)斗后的狼藉??諝庵心枪闪钊诵纳癫粚幍膲阂指邢Я耍《氖且环N劫后余生的虛脫與平靜。
林昊深吸了一口不再污濁的空氣,感受著體內(nèi)近乎枯竭的星力以及經(jīng)脈中傳來的陣陣虛弱感。他先是快步走到王壯身邊,查看他的傷勢。王壯雙臂不規(guī)則地彎曲,臉色因失血和劇痛而蒼白,但看到林昊過來,還是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木……木兄弟,俺沒事,還死不了……”
“別說話,穩(wěn)住氣血?!绷株怀谅暤?,從自己的儲物袋中取出之前煉制的、效果最好的療傷丹藥,小心地喂給王壯服下。丹藥入口即化,精純的藥力散開,王壯的臉色稍微好轉(zhuǎn)了一些,斷裂的骨骼處傳來麻癢的感覺,開始緩慢愈合。
接著,林昊又走到林青兒和墨淵身旁。兩人都在盤膝調(diào)息,臉色依舊蒼白。林青兒氣息微弱,寒星血脈似乎都因過度消耗而黯淡;墨淵則像一柄歸鞘的利劍,沉默不語,但緊蹙的眉頭顯示他內(nèi)傷不輕。林昊將同樣的丹藥分別遞給他們。
林青兒睜開美眸,看了林昊一眼,眼神復雜,接過丹藥,低聲道:“謝謝?!彼闹幸琅f縈繞著對林昊那“寒星血脈”的疑惑,但此刻絕非詢問的時機。
墨淵只是微微點頭,接過丹藥服下,便繼續(xù)閉目運功,仿佛外界一切都與他無關(guān)。
確保三人都暫時穩(wěn)定下來后,林昊才開始打掃戰(zhàn)場。他首先走到沙狼的尸體旁。這位曾經(jīng)兇名赫赫的匪首,此刻瞪大著不甘的雙眼,咽喉處的傷口已然凝固。林昊在其身上摸索一番,找到了一個材質(zhì)不俗的儲物袋,上面還殘留著淡淡的邪氣,但隨著沙狼死亡和石像毀滅,這邪氣正在快速消散。
他沒有立即查看,將儲物袋收起。然后目光落在沙狼使用的那柄鬼頭刀上。刀身厚重,閃爍著幽光,刃口可見細密符文,顯然是一柄入了品階的星器,至少是玄階低級。不過在與林青兒的寒星劍和墨淵的快劍多次碰撞后,刀身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幾處明顯的缺口和裂紋,略有殘損。即便如此,其價值也遠非普通凡兵可比。
林昊將鬼頭刀也收起。隨后,他看向那堆黑色石像的碎片,用腳踢了踢,確認再無任何能量波動后,便不再理會。他又在石屋角落和其他被擊殺的匪徒身上搜尋了一番,找到了一些零散的星石、藥材和材料,價值一般,但聊勝于無。
做完這一切,林昊也盤膝坐下,運轉(zhuǎn)《星辰訣》,同時引導星墜那微弱的溫涼氣息滋養(yǎng)經(jīng)脈,盡快恢復星力。星墜在吞噬了那縷核心邪能后,似乎沉寂了許多,但林昊能感覺到它內(nèi)部蘊含的能量更加磅礴了一絲。
約莫過了一個時辰,林青兒和墨淵先后調(diào)息完畢,雖然距離全盛狀態(tài)還差得遠,但至少恢復了行動能力。王壯在丹藥作用下,雙臂的劇痛也減輕了不少,勉強能夠活動。
“此地不宜久留。”墨淵率先站起身,聲音依舊冷淡,但帶著一絲不容置疑。血狼團雖滅,但難保沒有漏網(wǎng)之魚,或者此地的異常會引來其他麻煩。
林昊和林青兒都點頭同意。林昊將搜刮到的戰(zhàn)利品除了那柄殘損的鬼頭刀外,全都拿了出來,放在地上。
“按照約定,任務(wù)獎勵的積分歸各自所有。這些戰(zhàn)利品,我們四人平分。”林昊開口道。這次任務(wù)兇險異常,若非四人合力,尤其是最后時刻林青兒和墨淵的拼死阻擊,他絕無可能摧毀石像逆轉(zhuǎn)戰(zhàn)局。他并非貪得無厭之人。
林青兒看了看那些東西,主要是沙狼的儲物袋和一些零散物品,搖了搖頭,聲音清冷:“我只要我應(yīng)得的積分。這些東西,你們分吧?!彼錾硭坪醪环?,對這些戰(zhàn)利品并不太看重,更在意的是歷練本身和心中的疑惑。
墨淵更是直接,只吐了兩個字:“不必?!彼哪抗馍踔翛]在那堆東西上停留。
王壯撓了撓頭,憨厚地說:“木兄弟,俺也沒出啥大力,還拖了后腿,這些東西俺也不能要?!?/p>
林昊見狀,也不再矯情。他將沙狼的儲物袋拿起,精神力探入其中。儲物袋空間不小,里面堆放著不少星石,粗略估計有上千塊下品星石,還有近百塊能量更精純的中品星石!這無疑是一筆巨款。除此之外,還有幾瓶丹藥,一些煉器材料,以及一本封面漆黑的書籍,封面上寫著《血煞功》三個字,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氣,顯然是一門邪功。
林昊將星石取出,分成四份,每份都有兩百多下品星石和二十多塊中品星石。他將其中三份推向林青兒、墨淵和王壯:“積分是學院的,這些星石是我們拼命換來的,必須收下。否則,我林昊心中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