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里的燈光暖黃得像一捧融化的蜂蜜,霍雨浩盯著床單上交錯的紋路看了半晌,指節(jié)在被沿輕輕摩挲著。
他偷眼看向身邊的王冬兒,她正垂著頭撥弄著裙角的水紋刺繡,耳尖泛著粉,連帶著冰藍色的裙擺都像是染上了層薄霞。
遲疑在喉嚨里打了幾個轉,他終于還是開了口,聲音輕得像怕驚飛檐下的燕:
“冬兒,你若不想,我們可以分床的……”
尾音還沒落地,就見王冬兒猛地抬起頭,眼里的水霧瞬間聚成了驚慌的漣漪。
“我……我沒有不想!”
她幾乎是脫口而出,話音未落就已經撲了過來。
柔軟的身體帶著茉莉香撞進他懷里,把他壓在床榻上時,發(fā)間的銀飾還叮當?shù)仨懥藘陕暋?/p>
她的手緊緊攥著他的衣襟,指節(jié)泛白,鼻尖抵著他的鎖骨,聲音悶在布料里發(fā)顫:
“只是還有點……有點怕……”
霍雨浩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怔,隨即心口像是被溫水漫過,軟得一塌糊涂。
他抬手摟住她纖細的腰,掌心貼著她后背輕輕摩挲,能感覺到她隔著薄裙傳來的微顫:
“那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王冬兒在他懷里點了點頭,發(fā)絲蹭得他下頜發(fā)癢。
可沒等他再說些什么,她忽然撐起身子,睫毛上還掛著未干的水汽:
“雨浩,晚上了,你能陪我去天臺上吹吹風嗎?”
夜風從半開的窗縫里溜進來,掀動了她的裙擺?;粲旰瓶粗劾镩W爍的星光,伸手替她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鬢發(fā),指尖劃過她溫熱的耳垂:
“好,都聽你的?!?/p>
他牽著她起身時,王冬兒的手指還在微微發(fā)顫,卻用力回握住他的掌心。
穿過走廊時,壁燈在墻上投下兩道依偎的影子,像兩株纏繞生長的藤蔓,一路綿延著往樓梯口去。
天臺上的風帶著夜露的清冽,吹起王冬兒的裙擺,像一片展開的冰藍色蝶翼。
她靠著欄桿往下看,城市的燈火在她眼里碎成星子,而霍雨浩就站在她身后半步的地方,目光始終落在她發(fā)梢飄動的弧度上。
天臺
王冬兒望著星空,那滿是星星的夜晚顯得格外漂亮。
她微微低頭,她想起了一件事。
那晚,那場海神緣,似乎沖走了她所有的驕傲……
曾經的她,是那個傲嬌的王冬,是史萊克學院的史萊克七怪之一,是昊天宗應以為傲的少主,更是以預備隊的名義作為史萊克學院的主力參加“全大陸高級魂師學院精英斗魂大賽”的天才少年。
她為什么要自卑?
“雨浩……”
她的眼角不自覺的滑落一滴淚。
曾經的他們,也曾年少輕狂,也曾不知天高地厚,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