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從了他。
他喘息,雙目里血絲更紅,剎那,聽到耳畔一聲似泣似訴的嚶嚶嬌啼,魏劭今夜獨(dú)行于風(fēng)雨馳道的所有失落焦躁不安便都蕩然無存了。
他重重地撞擊了她一下,似要深深地撞到她的心里頭去。
說出那樣的話,他是不甘,更為自己不齒的。
喬家對他施了美人計(jì)。
他是中了計(jì)了。
分明知道,卻已無法自拔。
他只能從她這里索要?dú)g愉滿足。要她給自己帶來足夠多的,多的能夠讓他忘記心底刻骨仇恨的歡愉和滿足。
唯有這般,才是公平。
洛陽。
若問洛陽仕女,如今最時(shí)興的妝容是什么。
不再是柳葉長眉若入鬢,也不是額間花鈿耀明眸,而是半張精巧面具,半遮玉面,寶馬香車,駛于洛陽街道,引無數(shù)路人翹首回望。
為左馮翊公守孝完畢的玉樓夫人終于回歸洛陽。
時(shí)隔兩年,月前,她以一張蝴蝶黃金面具覆面,首現(xiàn)身于皇宮的一場夜宴之上。
第二天,洛陽仕女便開始爭相效仿,追隨者無數(shù),儼然成為風(fēng)潮。
清早,天方蒙蒙亮,小喬就醒了。
喧了一夜的驚雷驟雨,已經(jīng)消弭無痕。
小窗外傳來幾聲清脆的嘰喳鳥鳴叫聲。
倒顯得屋里格外的靜。小喬慢慢地睜開眼睛。
她還躺在驛舍的床上。身子酸軟,仿佛還沒從昨夜的肢體交纏中游離出來。
魏劭熟睡著。
許是昨夜,他真的太過疲累了。
向來警醒的人,在她輕輕拿開他伸過來的圈著她的那條臂膀的時(shí)候,也沒有醒來。
只是一雙睫毛顫了顫,眉頭微微蹙了一下。
信都初秋的清早,已經(jīng)帶了涼意。
小喬披了件衣裳,將滑到他腹部的被角輕輕往上拉了拉,下床趿鞋來到窗邊,推開一扇小窗。
窗外那條昨夜被風(fēng)雨摧的發(fā)出魔獸嗚咽的槐枝上,停了兩只白頭鵲。
相互親昵地喙梳被雨水打shi了的羽毛,交頸跳躍,嘰嘰喳喳。
她方才便是被這兩只小東西給吵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