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又一道閃電掠過,照出兩人的面容。
魏劭沾著滿臉的雨水,臉孔白的瘳人,雙目幽幽,似放著藍光。
他借著身后那道突如其來的短暫的光明閃電,緊緊地盯著小喬的面龐,忽雙手捧住了她的頭,用力地反吻她。
閃電的藍光迅速退去,房里再次陷入了黑暗。
伴隨著頭頂相繼而來的轟轟雷聲,他用急躁到近乎粗魯?shù)膭幼鹘饬怂纳弦?,貪婪地親吻,急促地用掌心去撫摸她身上每一寸只屬于他魏劭的溫暖肌膚。
很快他冰冷潮shi的皮膚升起了溫度,血液沸騰。
他無法想象,自己會盲到何等地步,才會立了蘇女為后。
他更加無法想象,她竟嫁過劉琰,和自己曾為陌路,直到臨死,在她的心目里,自己也不過是一個面目模糊的可怕的復仇者。
即便那只是存在于一個她夢境里的所謂前世,他也感到不能接受。
根本無法接受。
他被不甘、羞憤,以及一種深深的后怕所緊緊攫住,呼吸急促而粗濁,猛地將她放倒在了窗邊的一張案臺上,扯開自己身上的羈絆,宛若一頭饑餓饕餮,朝她壓了下去。
他還未出他母親的百日熱孝,但這一刻,沒有什么,是不能拋掉的了。
心里只剩下了一個念頭,那就是他必須要占有她,就在此刻。
只有占有住她,實實在在地體會到她那具身子禁錮自己的真切之感,他才能說服自己,今晚那些他終于問了出來的事情,都只是她的一個夢魘而已!
“夫君”
小喬聲未歇,便被頭頂又滾過的一陣雷聲所掩蓋。
夜雨瀟瀟,風拍著開啟的窗戶,啪啪地擊打著潮shi的窗欞,不時有閃電掠過漆黑夜空,不絕的雷聲中,魏劭近乎狂熱,宛若摧她心肝,食她血髓,直至入她心魂。
漫漫長夜,終至黎明,雷聲散去,雨水止歇,天際放晴。
小喬筋疲力盡臥于枕上,沉睡不醒之時,被人強行喚醒。
她略微茫然地睜開眼睛,借著屋里的晨曦,才見魏劭不知何時已經(jīng)起身了,穿戴整齊,腰懸長劍,精神奕奕,正在旁看著自己。
一下想了起來,忙撐著要起身,被他輕輕按回了枕上。
“蠻蠻,我這便走了,你不必送,安心在家。等我下次回來接你,天下必歸大燕之地,你是我魏劭的皇后,天下人真正的皇后?!?/p>
他俯身,帶著憐愛輕吻了下她的額,湊到她的耳畔說道。
聲雖低沉,卻一字一字,隱含了堅定的力量。
次年二月,春寒依舊料峭。這日,隱隱濤聲之中,黃海之濱的一個無名小漁村口,倉皇逃入了一眾數(shù)十的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