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作如此想了。否則,公孫羊真的是想不通在此事上,君侯的態(tài)度何以如此剛愎,不合常理。
議事堂里,公孫羊捻著胡須,慢慢來回踱步。
他也想過,可否將消息轉(zhuǎn)給女君。
由她出面勸,或許比自己磨破了唇皮,效果來的還要好些。
但他很快就否決了這個念頭。
顯然,君侯命楊信驅(qū)比彘,此事應(yīng)還瞞著女君。
他在軍中平日雖得君侯禮遇,君侯對他所言,幾乎無不聽,將士也尊他地位。
但他的官職是軍師。
所謂軍師,監(jiān)察軍務(wù),參謀軍事者。最后決策,聽命于上。
倘是別的原因,遇到君侯做如此不合常理的節(jié)外生枝之舉,公孫羊便是冒著犯上罪名,定也會再想法上言。
但君侯若真是出于自己方才揣摩的這種私心,而執(zhí)意打掉比彘,當中牽涉魏喬兩家的仇恨,自己身為外人,忤逆君侯心意私下行事,未免不妥。
他是軍師,看問題首先的著眼點,自和軍事有關(guān)。
以當下淮水一帶局面來看,若楊信事成,比彘勢力滅,自然最好。
若楊信事不成,應(yīng)也能繼續(xù)維持如今三角鼎立的局面。料比彘能力再出眾,短期之內(nèi)想反噬楊信,繼而吞掉全部徐州,也是不大可能。于大局當無大的影響。
是以公孫羊躊躇半晌,最后決定,還是先照君侯心意行事。
暫先只能讓他任性一回。靜觀局勢變化,到時再隨機應(yīng)變,以定后策。
第二天,小喬已預(yù)備好要動身了,魏劭卻又告訴她,因忽生變故,暫時先不走了,要在信都再留些天。
他說話時候神色如常,小喬又怎能猜到他臨時改變行程再留下的目的是為了淮南戰(zhàn)事只道他男人大事不方便和自己說,也沒多問,只叫春娘將已經(jīng)歸置的行裝再取出來。
如此一住,便又十來天過去了。也不見魏劭提何時再走。
倒是知他去了封信給已經(jīng)回到漁陽的徐夫人,說因事羈絆,只能再推遲些回去面慈。
又說,他和自己兩人如今處的很好,請祖母放心。
小喬也寫了封。
她心里記掛著比彘大喬夫婦。又不方便向魏劭打聽淮水一帶如今的戰(zhàn)局,便給大喬去了封信,詢問他們的近況。
她將信私下交給賈傀,叮囑他派個信靠的信使,盡快送往靈壁。
這里和靈壁,中間雖也隔著黃河,但路途已經(jīng)近了不少。
信交給賈傀的時候,她特意問,大約多久能收到回信。
賈傯說,以流星快馬傳送,倘若路上沒有意外,半個月內(nèi),足夠來回。
信出去后,小喬便一直翹首等著回音。